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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傅玉书立在望江亭之内,目光都不在江面,傅玉书频频往来路望夫,青松则仰首向天!
晓风吹飘着青松的发须,他半谜着眼睛,忽然发出一声微喟道:“天亮了。”
傅玉书脱口道:“怎么还不见他们到来?”语声嘶哑。
“你就是约了家人在这座望江亭汇合的?”
“周围二十里,也就只有这一座望江亭。”傅玉书急切地往回望。
车声缓缓地传来,却是从他所望的相反方向而来。
车声辚辚中,几辆载着棺木的木头车由远而近,从望江亭旁驶过。
十数个汉子赤露着上身,这个时候仍汗流浃背,一个生意人装束的中年胖子在旁边,不停地催促那些汉子用力将木头车推动。
青松、傅玉书相顾一眼,青松眉宇间一片忧虑之色,傅玉书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
走向那个中年胖子,道:“这位大老板,这么多棺材?”
“这还用问,当然是死得人多。”中年胖子的心情显然非常之好!
傅玉书不由紧张起来,问道:“莫非是瘟疫?”
“好象是寻仇,那边镇上有家人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一个精光,官府替他们收殓,害得我要夤夜到邻镇抢购棺材。”
青松听说,不安地走了过来,傅玉书追问道:“是哪一家人这么不幸?”
“听说是姓傅的,官宦人家之后,大概是作孽太多,被人家漏夜寻仇。”胖子一摇头,接着笑道:“这倒是便宜了我,想不到我这个卖棺材的,居然会有棺材不够应用。”
胖子笑着,忙又追上前去。
傅玉书面色苍白,怔愣在那里,他的双手握拳,眼中有泪,放步便欲奔出去。
青松一把忙拉着傅玉书的肩膀,道:“你要到哪儿去?”
“我要回去跟无敌门的人拚命。”傅玉书咬牙切齿,放步冲上前。
青松更用力,硬将傅玉书拉住,道:“你这样回去只是送死。”
傅玉书嘶声道:“我不怕死。”
青松沉声道:“可是你这样死了,传家便后继无人,这血海深仇又由谁报?”
傅玉书如遭雷殛,跪倒在地上。
“你冷静一下,想清楚!”
“我……”傅玉书泪眼望天,转望向青松,茫然地问道:“老前辈,你教我应该怎样?”
青松看着傅玉书,一字字地道:“先跟我回武当山再说!”
傅玉书没有反应,好一会才站起身。
凄冷的晓风中,两人终于举起了脚步,沉重地走上前。
又是黄昏,古剎苍凉。
大殿中烟香缭绕,一片静寂,只有青松一个人。他跪倒在坛前,面容与语声同样沉重。
“观日峰一战,弟子无能,又败在独孤无敌手下,有辱师门,特来请罪……”
他的语声传不到殿外,赤松、苍松的语声,却传进聚在殿外的众武当弟子耳中。
赤松说的当然不是同情的话,道:“这次,武当派什么面子都给他丢光了。”
苍松接着道:“可不是,这已是他第三次败给独孤无敌。”
赤松冷笑道:“看样子还伤得不轻,一会给他配药,份量最少也要加多一倍。”
那些弟子听着有些面露悲愤之色,有些垂头丧气,当然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谁都看得出,已经是人心惶惶。
独孤无敌三败青松,无敌门现在如日中天,会不会又像前两次那样,对武当不了了之,是难以预料的。
霹雳一声,一方巨石在半空中碎裂,四面激射!
竹涛声尽被这一声掩盖。
青松枯竹一样站在竹林之旁,衣衫亦被劲风激起,神情既惊又喜。
碎石飞扬中,露出了青松呼为师兄的那个老人,赴战前那一天,青松进石屋去见他的时候,他卧在石床之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现在却生龙活虎。
只一掌,他就将那块桌面大小,异常坚硬的石头击碎成千百片,这种内力的修为,就是青松也自叹不如。
他凌空落下,飞扬的白发悠悠平复,目注青松,道:“我这一掌的威力与独孤无敌的灭绝魔功第八重功力发出的那一掌比较,怎样?”
青松沉吟道:“师兄这一掌,该胜半筹。”
“这就是说,独孤无敌还不是我燕冲天的对手了。”老人大笑了起来,他竟然就是独孤无敌最避忌的一个人,也因为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