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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潮头。个是一场春梦,长江不住东流!
朱敦儒在两宋词人中是年寿很长、经验很丰富的一位。他活着的时期,正是宋王朝最大变动的时期,他对于今昔盛衰的情况应该是感受非常真切的。这首词是他在江南居住一个时期后回想南渡初期的情景。南渡初期,高宗曾由扬州移居建康,后迁至临安。词中前片所写,正是从建康望扬州的情事。“朱雀桥”是建康正南朱雀门外的大桥。“石头城”是今日的南京,即当时的建康。在当时,建康还是登临销忧之地。“新秋”是畅好的天气。“晚市”是热闹的场景。下片表现经乱后的情思。江山犹是,人物全非,“故国”空余悲凉情景,再没有人在桥边玩赏了,热闹的地方已成寂寞,只有潮水依然无恙。回首前尘影事,真如一场春梦,所以说“个是一场春梦”。“个”是指前片所写的情事;前事一去不复返,好象做了一场美好的梦不能再续一般。“春”是统指美好的情事,不专指春天。如果指春天,那就和上片的“新秋”不一致了。结句是江河日下意,象征国家的情势越来越恶劣,不断走下坡路,寄寓作者关心祖国的思想感情。(詹安泰)
鹧鸪天·我是清都山水郎
西都作
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这首词作于西都,即洛阳,很具特色。是北宋末年脍炙人口的一首佳作,曾风行汴洛。词中,作者以“斜插梅花,傲视侯王”的“山水郎”自居,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上片,写作者在洛阳时,“行歌不记流年,花间相过酒家眠”(《临江仙》),过着流连风月的疏狂生涯。
起句,开门见山:“我是清都山水郎”,直率地说出自己不乐世尘,而留恋于山水自然的生活,心怀坦荡。清都,传说中,天帝的居处。《列子·周穆王》:“王实明为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山水郎,为天帝管理山水的侍从。
“天教分付与疏狂。”是天帝教我这样的。疏狂,不受礼法约束。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券(劝),天帝给予的凭证;章,写给帝王的奏章。这就是说,自己能支使风云雨露,这是天帝批准的,也是屡次上书帝王才得到的。诙谐风趣,富有鲜明的个性。《宋史·文苑传》说:“敦儒志行高洁,虽为布衣,而有朝野之望。靖康中,召至京师,将处以学官,敦儒辞曰:‘麋鹿之性,自乐闲旷,爵禄非所愿也。’固辞还山。”
下片,反映作者“几曾著眼看侯王”,即傲视权贵,不愿在朝为官的思想。这句是本词的点睛之笔,也是作者内心思想的写照。作者虽不愿在朝作官,但对国家的命运还是关心的。虽身隐居伊嵩,啸傲洛浦,留恋山水清音,而事实上仍“换酒春壶碧,脱帽醉清楼”(《水调歌头》),“射麋上苑,走马长楸”(《雨中花》),仍不能忘情于十丈红尘。
黄升在《绝妙词选》中说他:“以词章擅名,天资旷远。”这首词就是一首婉丽流畅的小令。(蒲仁)
采桑子·扁舟去作江南客
彭浪矶
朱敦儒
扁舟去作江南客,旅雁孤云。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 碧山相映汀洲冷,枫叶芦根。日落波平,愁损辞乡去国人。
这是一首寓家国之痛于自然景物之中的山水词。
靖康乱起,惊破清歌,以“山水郎”自居的词人朱敦儒,名士风流的生活也告结束。他跋山涉水,辗转流徙,避乱南国。一路上但见烽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残酷的现实,激起了他的爱国热情,写下了许多词篇,描绘出祖国山水风景之美,寄托着无限的国破家亡之痛。周必大《二老堂诗话》说:“靖康离乱,避地自江西走二广。”船沿江北上,在旅途中,他用泪水写下了这首语言明白如画,却寓意极深的小词。
上片抒情。“扁舟去作江南客,旅雁孤云。”词人以旅雁孤云自比,虽在战乱中来到江南作客,但仍无时忘怀那“万里烟尘”的中原,不禁泪洒“满巾”。
下片写景,描写江南山水。眼前波平如镜,孤山犹如美人的发髻,倒映水中,又象美人临镜梳妆。苏轼曾有《李思训画长江绝岛图》诗:“山苍苍,水茫茫,大孤小孤水中央……峨峨两烟鬟,晓镜开新妆。舟中贾客莫漫狂,小姑(孤)前年嫁彭郎(浪)。”面对画家和诗人称赏的如画的佳景,词人触景生情:“愁损辞乡去国人。”作者寄情于山水美景的怀国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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