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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茶水走进来,楚家和陆家关系不错,总不好让人干坐着。
看见陆湛把书桌弄得一团乱,忍不住唇角微微扬起,先把茶壶放在桌上,再走过去查看陆湛的状况。
拿了抹布擦干净桌面,又重新取了一张纸,明锦转身将自己平时用的炭笔拿出来。
“你忘了这个。”递过去。
“晤。”陆湛有点懊恼地看着明锦,他是专门想要重新用墨水写字的,因为陆飞最近对炭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每天明锦都会带着陆飞过来,用炭笔在纸上画乱七八糟的画。
他可不想自己跟一个孩子同样的待遇,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媳妇用蝇头小楷给每一个人回信的时候,字迹清晰又漂亮,让他对炭笔的怨念更深了。
简单方便的炭笔可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写出毛笔那样漂亮的汉字,说到底,就连一个简单的横都不可能是粗细一致的,上下的角度,粗细的变化,起落的力度,由此而带来的那种韵味,那种粗细无法调节的笔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明锦装作没看见陆湛的郁闷,笑着走回去给陆湛和楚怀渊各倒了一杯茶。
虽然家里并没有闲钱买好茶叶,但是明澜和齐氏送来的茶叶就已经多到喝不完。
无论是明澜还是齐氏,都渐渐掌握了家中的大权,对于家里的一应物品,也相应的有了最高处置权。
两个人生怕明锦在农村里苦了自己,一有机会就会给明锦送这送那,只要是明锦曾经表示过一点兴趣的,无论是茶叶、笔墨、纸张、布匹,还是各类吃食,用品,都经常会有人随信送过来。
对于娘家人的馈赠,明锦还是收得理所当然,只是不能过度,陆湛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是在某些关乎男人尊严的问题上,明锦还是极为小心的,送消耗品没什么,平常礼尚往来也都会有,可若是送钱财珠宝,却是让陆湛难看了。
好在明澜和齐氏也都明白这一点,又都知道明锦对陆湛很满意,一点都没有要换个男人的意思,她们就不能不顾虑身为姐夫和女婿的心情了。
“对了,”陆湛的笔停了一下,一脸的风轻云淡,“我好像忘了跟你说,小文死了。”
楚怀渊原本微笑着接明锦递过来的茶,听到这话的那一瞬,神色里透出一丝迷茫,似乎有点不确定陆湛在说什么,然后神色变的有点怪异,半天才慢吞吞地道:“什么时候的事?”
明锦也是一脸好奇,自从他们回来,陆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身边,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小文就已经死了。
可是陆湛并不是一个嗜杀的男人,他甚至态度明显的回避杀戮。
明锦也一直在猜想,陆湛会如何对付小文,那是一个再危险不过的存在,可想到陆湛面无表情的收割别人的生命,却让体会到死亡的明锦心里不是那么舒服。
也就为此,这些天来,她都在忙忙碌碌中刻意忽略了小文的下落。
总是陆湛现在还在身边,她暂时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
或许她可以理解为,陆湛这种行为就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明锦不由得被自己的想法囧到了。
“我回来那天晚上。”陆湛没有抬头看他,这一回连笔都没停,大力的划拉着他能记得住的,或许会用到的药物,“她跟着春香爹去找明锦的麻烦,被我踢了一脚。”
“真难得。”楚怀渊摸了摸鼻子,声音更缓慢,眼里却透着伤,“你从来都把自己的力道控制的最好。”
“嗯,”陆湛没有半点不自在,脸上全是坦然:“我故意没有收住力道,还踢在了要害。”
楚怀渊默然,他能从陆湛口里听的出来,这是一种常用手法,伤在要害,却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去,如果放任不管,过一段时间,就会断气。
陆湛当时虽然怒到极点,如果想要控制,也不是没有办法。
可他不想控制,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这个在东园生活这么多年的姑娘如果活下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灾难,而如果当时他手下留情,等她醒过来,陆湛就很难下手杀她。
不管是打断腿,肋骨,或是其他什么部位,他都能随手做到,可要在一个曾经是晚辈的小女孩没有威胁的时候杀掉她,他怕自己会心软。
只能在她极度危险的时候解决。
为了不给自己心软的机会,陆湛在踢出那一脚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楚怀渊低下头,想了想道:“埋在哪儿了?”
“山脚下,那从榆树最大的那一棵下面。”陆湛语气平静到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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