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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个人睡在里间,哪有女儿的影。
外间守着的贤志达见是美人家的父,什么都招了。
谢太傅连忙叫了个嘴严靠谱的老家人去暗中到外面找人,自己守在儿子院里。
老家人追到桃李堂时,人已经走了,再等跟回来,只在侧门搜着昏睡如泥的阿赏,一问不得了,赶紧进来跟自家大人讲了。
谢太傅骇得半死,听阿赏描述,心中有点儿猜测,临到傍晚,怕外面的宫人久了怀疑,叫阿赏主动在里面大声说:“美人拿这条帕子给少爷揩吧”好容易提心吊胆挨到现在,见女儿还是咬着嘴,只说去过桃李堂,怒了。
谢福儿这才坦白从宽:“太子差人请女儿去过驿馆一趟。”
谢太傅从柏梁台那事儿后早就有些猜疑,沉默半会儿,再伤不起了:“圣上接你回宫之前,你再不能出这宅子了,免得再生枝节。”
谢福儿见谢爹爹不责骂自己,愈发对太子谜团渐深,忍不住:“皇上是不是不准太子出京。”
谢太傅不愿意多跟女儿说朝事,但生怕她被人利用反倒不自知,拉闭门帘,坐回圈椅内,小声说:“二王案背后有异。”
谢福儿一疑,谢太傅说:“二王案承包白龙山的私矿一事,幕后人到底是不是太子虽不知道,但圣上顺着密奏查过,怀疑这事是太子派人主动揭发。”
谢福儿不信:“天下人都知道太子跟那兄弟关系交好,二王倒了,他自断手足,还会因为这场案子被朝廷怀疑,对他有什么好处?”
谢太傅哼笑:“就是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和二王交好,太子主动揭发就证明了自己清白,才能够无惧被怀疑。至于好处——”
谢福儿听得心惊,见谢爹爹继续:“双胞兄弟在封地势力不浅,郡国兵在郡国当中数一数二,郡国就像小朝廷,跟中央朝廷本来就向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不被圣上觊觎防范是不可能的。两个兄弟本来轻易是不出郡的,当年老皇爷在京中过逝,你当两兄弟打心眼愿意来给自家老头儿奔丧?是圣上借机召来守孝,把两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多少放心些。没料太子竟利用起这两兄弟两个亲王因私矿案押禁在京中大狱,封地的家臣家将虽然不敢说什么,但你当他们真的没想过救自家主人出来,对皇上没有怨气?那些郡国臣兵可不是吃素的,知道要救两个主人,只能倚靠太子,如今闹着要太子出京的,除了陈太后和原效忠孝昭帝的旧臣,二王封地的官员们吵得最厉害,还主张要将太子接到两个亲王的封地养病呢。”
谢福儿揪了揪衣角。
高长宽即储君位后,沉溺吃喝玩乐,专长无非是结朋聚友,收纳大厨,叫人以为这皇嗣年纪尚小,还不成气候,与民间的酒肉子弟无异。
随后假借疯病,集聚各方力量,只为保全性命,避走京城。
她明白自己对于太子来讲是什么了,棋子一枚。
与圣上的宠人驿馆私自晤面,哪个天子能容?这事份属皇家丑闻,他是嗣太子,总不会因这事误了性命,最大可能就是被暗中施罚,例如褫位驱走。
自己成了他临门一脚的离京助力。
只要能离开京城,太子无所不用其极,连储君位都顾不得,满腹身心地只想赶紧先开溜。
京城和皇宫,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多可怕?
皇帝虽不见得舍得将下一任皇位交给侄子,至少到目前为止,面上对他好得很,可这太子满打满算,就像未卜先知,预计待久了会有什么劫难似的。
天色不早,太医要进来给谢家小国舅换药,父女再不多说,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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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日一晃而过,谢夫人传了桃李堂的事,手续文书都办了,孔君虞确实是个办事麻利,不拖泥带水的人,也不需要多提点,按照谢福儿那天建议的,着手改建书堂。
谢福儿被谢爹爹说过,暂时也不敢再偷出宅,只能听娘转告那边的动静,有什么问题再托人带话给孔君虞。
年前正好是学堂招收新学子的日子。
孔君虞带信进来,说是按往常惯例,这几天要给新收学子登记、收纳束脩推荐书,顺便提了一下,附近另家私办启蒙舍也同时在招生,刚巧算是打上了对台戏。
那家书堂谢福儿听过,跟桃李堂距离不远,两个启蒙舍正好在城郊两个村庄一东一西,基本吸收了郊外所有的幼童生源,算是竞争对手。
西边那家的出资大东家是京里皇商,无论学堂的山长和教师的人数,还是校舍的装潢规模,都是桃李堂现在难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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