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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滴的名花一吐为快。“我常常看到姑姑一个人在寝宫时。对着她亲手缝制的衣裳潸然泪下。那些衣裳都是姑姑一针一线密密缝起来的,就等小表哥出生满月好让他穿上,谁知,天不遂人愿。小表哥他来不及看一眼这世界便永远地睡去了。”
秦歆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绣着翠竹的丝帕散发着高洁之气,芷兰公主一时怔住了,她错愕地望住面色深沉的秦歆,几乎不敢相信木头也能开窍,而且还有柔情妥帖的一面,她颤颤地接过秦歆递过来的丝帕,害羞地背过身子,默默地擦干泪痕。
“这丝帕我弄脏了。下次还你。”芷兰公主打蛇随棍上,借着丝帕的缘由约定了下次的见面。
“无妨。”秦歆依旧不冷不淡地说道。
芷兰公主心里窃喜,面上是乌云遮不住的灿烂笑容,她理了理衣衫,优雅的面对仪态从容的秦歆。粲然一笑,道:“不知为何,今日一见着你就成话痨子了,你若不嫌弃,我再继续唠叨几句。”话里说得客气,她却毫不客气地接下去说,“姑姑她一直很讨厌太子殿下,不仅仅是因为太子殿下是先帝宠妃萧氏的独子,更因他是与小表哥同日而生。太子殿下素来活泼好动,讨人喜欢,可姑姑每次看见活蹦乱跳的太子殿下,便会想起那不幸的早早夭折的小表哥。为何萧妃的儿子可以得尽先帝的宠爱,而小表哥却孤零零地躺在地底下,再加上小表哥年幼,根本入不了皇陵,只能选择一块风水宝地草草葬之,这一直是姑姑打不开的心结,那么多年了,她苦苦撑着,还不是为了心中的一口气。说句大不敬的话,宫中老人都知先帝待我姑姑凉薄,姑姑对先帝也早已死了心,两看相生厌的他们到如今隔了生死,再深的痛恨,也不可能跟已死之人锱铢必较。”
“你是说萧妃娘娘跟太后娘娘是同一日产子?”秦歆若有所思地追问道,他忽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却想不明白,情绪高涨的他紧紧地箍住芷兰公主的臂膊,缓缓的一字一顿道,“我记得生在冷宫的骆妃娘娘当年是太后娘娘的知交。”
“是啊!骆妃她是我姑姑的闺中密友,姑姑先进宫侍奉先帝,两年后豆蔻年华的骆妃也入掖庭,朝夕侍奉年过三十的先帝。不过,骆妃她一向无宠,入宫一年多,始终不得先帝的召见,到后来还是姑姑撺掇先帝去骆妃的寝殿。那时姑姑还是先帝的宠妃,可自打温柔娴淑的萧氏入宫后,先帝待姑姑大不如前,有时甚至为了萧妃来跟姑姑吵架,每一次大吵大闹之后,姑姑的心便一寸一寸的冷下去。昔日恩宠已不在,姑姑只能孤影照镜,再也等不到那画眉之人。她是钱氏家族的嫡长女,肩上担负着整个家族的荣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钱氏家族一步步的将姑姑逼成了心狠手辣的帝后。”芷兰公主迫不急待地说出心中的念想,她只觉姑姑太辛苦了,而她只能默默地看着,却帮不上姑姑的忙,心上多了几分愧疚。她期期艾艾地说道,“秦音,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
芷兰公主话题跳跃得太快了,秦歆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
“没什么,我来是跟你说声,我愿意下嫁吏部尚书之子。姑姑已经选好吉期,下月初十便是我的大好日子。礼部的人忙着备置嫁妆和新娘喜服,我等着当新娘子,再过二十来天就再也……再也不能见到你了,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芷兰公主越往下说声音越低,低微的声音几不可闻,内力深厚的秦歆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百味陈杂,说不清道不明,脸色一分分冷下去,明亮的眸光逐渐黯淡,想到她自愿嫁给陌生儿郎,怒气盈满胸膛,这股莫名的怒气彻底得使他失去了分寸,他暴喝道:“一个没见过的人,你也愿意嫁给他,你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他一辈子。芷兰公主,臣以为你的性子是与众不同的,到头来终究是随波逐流,甘愿屈服于天家威仪。”
“我看过他的画像了,他长得挺不错的,虽然没有欺潘安赛宋玉之貌,但凑合着过日子还是可以的,至少我能跟他同桌吃饭。”芷兰公主清浅的声音传入秦歆耳中,似一根利刺直直地钉入他的心脏,秦歆冷声道,“那你以前成天追着我跑算什么?”
“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轻轻一句带过你之前所做的事,公主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了么?玩弄他人的感情难道是公主的乐趣?”秦歆反唇相讥,冰冷的眸子似一把锋利的刀刃,闪着寒芒的刀尖在阳光下骤然成冰,芷兰公主凄凉一笑,他连“公主”的称谓都说出来了,他们之间终究隔了一条看不见的长河,她淡然说道,“若是秦太医觉得本公主伤了你,你大可以牙还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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