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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没有收到族长的信笺,这才要写信来把事情说说清楚。
六老爷接到信,气得浑身发抖,去寻九老爷说理。
九老爷一看那信上内容,也愣住了,道:“六哥哥。你弟弟我几斤几两重你还不清楚?我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怎么会去动铺子的主意。全是臻徊这死小子一个人弄出来的!”
闹到了八老太爷跟前。老太爷砸了一块古砚,边上伺候的人的衣角上都沾了墨色:“孽畜!真是孽畜!”
可除了骂几句还能如何?
深州天高地远,又不能立刻快马加鞭地赶过去,便是赶到了那里。臻徊只怕都已经把铺子接过去了手,让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八老太爷一辈子只因为过继十六老爷的事和族中红过脸,谁想到活到了这个岁数反倒是出了这样的事,孙子霸占族产这种事,让他完全抬不起头来。
压着九老爷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八老太爷终究气不过病倒了。
庆和堂里乱成一片,梅氏呆呆坐了一夜,等八老太爷被抬回来的时候,红着眼睛迎出去。却被九老爷一个巴掌打趴在了地上。
“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九老爷怒吼道。
梅氏懦弱了那么多年,被这一巴掌彻底打晕了,坐在地上喃喃着:“是我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儿子?”
梅氏猛得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九老爷。扑上去就是一顿拳头,又哭又喊:“我一个人能有儿子?那也是你儿子!你怪我?你怪我!”
九老爷被梅氏突如其来的发作吓了一跳,又要扬手打她,边上丫鬟婆子们赶忙上来拦,一起齐用力,才把梅氏拖开送回房里。
梅氏性子软弱,一时气愤不过才闹起来,等到了屋子静下来又觉得害怕,哭着哭着声音就轻了下去。
任氏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变化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雕像一般。肖姨娘眼中含泪,低低饮泣。
任氏扯了扯嘴角,自嘲笑了两声:“这算什么?就这么把我们两个扔在甬州了?他一人在深州逍遥痛快!到头来剩下我们两个!这算什么?说到底,妻也好,妾也好,都被他扔在了这里。肖羽潺,你来跟我说说,我跟你有什么区别?”
肖姨娘哭湿了一块帕子,也没有答上来一句话。
臻璇得了这个消息,也是只有惊讶一词可以形容心情,与桃绫道:“三哥哥心里所想的原来还真是那些铺子。”
“那些铺子真的就这么成了三爷的东西了吗?”桃绫也不解。
“不晓得。这些事要看六伯父怎么处理了。”臻璇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不明白,若只要那些铺子,做什么要牵扯上你?”
听臻璇提起那件往事,即便是过了那么久,桃绫心中都有惧意,咬着唇不知道怎么说。
见桃绫如此,臻璇赶忙道:“我随口问一句。”
等桃绫出去了,臻璇才又细细分析起来。
臻徊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地把铺子都交出来的,那都是他的心血,若非他经营有道,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翻了一翻。
只是包老太太过世,四房扶灵回甬州,八老太爷想着落叶归根不愿意再去深州了,臻徊却不想这些。
也许最初他和臻璇说的那一番话,只是为了从公中多谋些利益而已,可惜臻璇没有听他的话去和周氏要钱。
臻徊后来做的那些,大约都是在试探,试探家里人的底线,和任氏吵得天翻地覆也好,调戏妹妹屋里的丫鬟也好,都是为了看看自己这个爷能在家里做多大的事,到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强硬占了铺子,天高皇帝远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借着臻珊出阁,臻徊正大光明去了深州,在家里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把铺子庄子又捏到了自己手里。
这一些都是臻璇的猜测,不知道做不做得了准,只是这些都是长辈们的事,她也只能一猜。不能谋划,也谋划不得什么。
明明就是腊八了,却因为这一桩事蒙上了一层阴霾。
八老太爷病了,几个媳妇都不方便进去伺候,九老爷再没脸也不敢离开父亲的病榻之前,只能拉着十二老爷一道,好替自己挡挡唾沫星子。
八老太爷病中糊涂,嘴里说的事情自然颠三倒四,可也有几句说对了的。
他说:“老十二,你也不是个东西!没你借胆子。臻徊敢做出这种事情来?我那日没拉着你一起去跪祠堂。你自己心里还是拎清楚一些。别当你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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