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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谢将军。”颜简璧向二人行过礼之后,微笑地对姚光道,“世子是来探望谢将军的么?”
“是啊!国君放心不下,因此让我来看看。”姚光盯着颜简璧手里的大雁,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又反问道,“颜姑姑也是来看谢将军的伤么?”
颜简璧摇摇头道:“不仅如此。”
“哦……”姚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紧紧地盯了那大雁几眼,才不舍地登上车,对谢扬道,“那谢将军我走了。”
“小臣恭送世子。”
回去一定要和国君说这个事——姚光拉起车帘瞅着那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下定了主意。
“颜姑娘有事和在下商量?”谢扬将颜简璧引进正堂,问道。
“事到如今,不瞒谢将军,我是来献挚的,来向将军献挚。”颜简璧举起手中的大雁,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面前的矮案上,她抬头望了谢扬一眼,深深叹了一口气,稳住了话语里颤抖的气息,说道,“我一直对谢将军有意,但从前依赖父兄替我筹谋,并不敢如此冒昧登门,如今颜氏到了这种式微之境……再者我听闻将军过几日又要出征,只怕将军凯旋之时我已无身份向将军献挚,因此今日才厚颜登门。若将军肯受此挚,实乃简璧之幸。”
她迅速地说完了这些,在语罢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是脸颊却烧灼一般红了起来,仿佛上了一层娇艳的胭脂。
这些话,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怎样说出口,冲口而出之后才觉得鲁莽,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游刃有余。她悄悄地抬起头看了谢扬一眼,又垂下了眼皮,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开口——静谧的空气就这么一点一点沉淀着,凝固在她覆了衣袪袖管的指尖,如同一张蛛网,不厌其烦地一圈又一圈结着织着,又如同落尘,缓慢地积累着,最终将她掩埋得透不过气来。
就当颜简璧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过去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来自于谢扬的回答,依然是稳定的让人安心的声音,他说:“对不住。”
“颜姑娘,对不住,我不能接受你的献挚。”谢扬又重复了一遍,真诚的、同样也是坚定的回答。
那些积攒起来的落尘纷然扬起,她仿佛听见了结在心中的蛛网骤然破裂的声音——绷紧的丝线断裂时意外地震得内心流血似的疼。果然即使是七年的恋慕,也不过如浮尘一般,积攒得再多也只要一句话的气息便可以轻易地将它们吹得飘摇消散,抓也抓不住。
颜简璧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似要把那些沉湎的思恋统统抖落干净,她仰起头努力地正视着谢扬的脸,微笑道:“谢将军不中意我么?”
谢扬倒觉得自己在颜简璧的注视下难以正视她,他叹了一口气道:“颜姑娘聪慧美丽,并无什么不好,但我已有了中意之人,或许比不上颜姑娘的机敏勇敢,也不如颜姑娘善解人意,而且口是心非又常常有犟脾气……但既爱上了,对方什么样都觉得再好不过了。”
颜简璧凝视着谢扬说到所爱之人时脸上显露无疑的怜惜与爱意,许久才露出恍然一般的笑容:“我知晓了,叨扰将军了。”
她俯身拾起那只毫无生气的大雁,将它冰冷的身躯贴在胸口抱住,冲谢扬施了礼,转身向门口走去。
谢府正堂的门槛似乎比刚才进来的时候高了许多,颜简璧抬了好几次脚,磕磕绊绊地怎么也跨不过去,谢扬想要搀她,她却骤然躲开,脸上依然是轻松的微笑:“我自己能走的。”
颜简璧弯下腰,一手将大雁搂得更紧,一手揉了揉酸疼的膝盖,然后终于跨出了门槛。
谢扬将她送出门外,简璧拒绝了郎中令的轺车,执意说可以自己走回去,语气比适才还要柔和,她干脆地转过身,留给谢扬最后一个窈窕的轻红背影,那只大雁软软的颈子垂在她的胳膊上,仿佛安睡。
颜简璧觉得自己很少这样走路了,安稳地、平静地走过从谢府到国尉府这一段路,听不到周围的喧哗,不带着惴惴的心情,也没有跳脱的思绪,她就这样带着凝固似的微笑一路小步缓慢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是踩过冰冷的利刃,明明疼得几乎站不住脚,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下去。甚至在路过廷尉府的时候,她还停下来看了看——兄长还住在那里吧……那个时候,他站在廷尉府的台阶上,和自己说了什么话呢……
好像是关于谢扬的话……记不起来了。
怀里的大雁,就这样永远地死去了。
她抬手擦了擦脸颊,一片冰凉的泪水,不仅仅是脸上,还有大雁的羽毛上也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