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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火烧热薄板,三钮站在门口喊钱娘子把泥鳅端来。钱娘子出来了,生火还跟著一串小孩,三钮扫一眼,有七八个。她从来不知道自个人缘这么好,“过来一个帮我烧火。”“我我我……”杜小麦闪出来,“我会烧这个石板。”杜三钮用纱布包著筷子做个简易的刷子,往石板上刷一层油,然后又往泥鳅上刷一层,随后把泥鳅放在烫热的石板上,一群孩子们眼睁睁看著泥鳅发出浓郁的香味,跟著吞口口水。开春后 肉沫豌豆杜发财呵斥道:“胡说什么, 守义。”卫老替三钮出头,他怎么还赖上人家。“可算不上胡说。”卫老笑呵呵道:“三钮做点花生都给我送去,吃她那么多东西,给她说媒也是应当的。再说了,我们讲再多都没用,得看三钮中意什么样的。”丁春花道:“她整天只知道吃吃吃,问她也等于白问。”“三钮娘, 话不能这样说, 陪三钮过一辈子的人是她未来相公。”卫老说到这里真不好意思讲下去,“合适的不一定适合。”比如他家小混蛋, 看著不合适就很适合,“所以,我还是觉得现在谈论这些为时过早。”“可不是, 那么点的孩子看到的也是表面。”杜发财十分支持他卫叔的话, 终于松口,“以后三钮的事别再提了,等她及笄再说。”“该这样。”卫老暗喜,“对了, 三钮呢?”丁春花叹气道:“上个月做什么桃花酒,据她说时间差不多了, 今天一闲下来, 就蹲在屋里摆弄她做的酒。还说如果能做成,拉去建康府卖。”“去什么建康府,那么远。”话音落下, 段守义就往屋里跑,速度快的只留下一片残影。众人瞠目结舌,杜大妮好想抱著孩子回家,“娘,他,他——”“习惯了。”丁春花说:“进屋看看。”看向卫老。卫老完全没意见,他每天最大的事便是教两个孙儿。由于太闲,村学的夫子和广灵县书院院长就请他去授课,卫老毕竟上了年纪,便答应每月去两次,每次一个时辰。即便这样,整日里也闲得发慌。杜三钮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房门口全是人,“都知道了啊。”“成了没?”段守义跑得快,半道上想起三钮十岁,进她的闺房不像样,便站在门外勾著头往里瞅。“爹,拿个酒壶来。”三钮定做的六套碟子勺子碗和酒杯,至今只用过一次,二丫回门那天。幸亏没花多少钱,否则三钮的耳朵得被她娘念出茧子。杜发财说:“用碗喝。”“桃花酒放在冷水里冰一下味道比较好。”三钮前世喝过几次桃花酒,因听说其“美容养颜独一树”便留意过桃花酒的做法,除此她还看过桃花枸杞酒和桃花蜂蜜酒的做法。去年杜三钮被允许进出厨房时桃花花期已过,秋天做桂花酒的时候才想到桃花、杏花、梨花皆可入酒。不同于上次用白酒,三钮这次选用米酒,米酒度数低,她娘和她两个姐姐也可以喝。每年开春,村民们都会酿米酒和黄酒,家境富裕的多酿一些,家境不好的也会酿点留著日后款待客人。杜三钮家的米酒便是自个酿的,当初酿酒的时候因为酿的多,四喜等人过来帮忙,还在村里轰动一时。这次没人再嘲讽三钮败家,而是问:“你家三口人,做这么多什么时候能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