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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城堡让人不禁要臆想起数百年前,碉楼顶彩旗飘扬,以及城墙上阳光将哨兵盔甲照得闪闪发亮的情景。
城堡在中古世纪是强势领主武装森严的家,并藉此来统御四周的领地,除了领主一家外,骑士、教士、弄臣及各色各样的工匠仆役共组一个自成的小世界。
大多的城堡都会懂得善用地形优势,例如,建造在悬崖边的制高点上,以便守军能居高临下轻松掌握情势;例如,凿筑一条里面养有会吃人鳄鱼的护城河,恫吓妄想攻城的敌军。
覆盖着绿色绒毯的大地似乎毫无边际,那微妙的明暗层次犹如波浪起伏的丘陵一般,安妮的眼睛追逐着前方飘过的云朵,对于即将去拜访的托斯卡纳古堡并没有太多的概念,惟一知道的是,那里头这会住的是卓久勒家族。
在欧洲的乡道上开车是件十分舒服的事情,一来,这里没有拥挤嗜杂车阵人群,二来,天地之间似乎永远干净,没有因长年在修缮中的道路带来的尘沙和潮湿的天候,在这里开敞篷车是一种享受,若在台湾,她不认为她会有足够的胆识做这样的尝试。
黑色积架在绿色的道路中行驶,安妮觑着天边,头枕在正踩着油门的杰斯腿上。
一边开车一边还得由着个废物压在自个腿上,若在以往,安妮会骂那开车的人是个白痴,那躺着的是个懒鬼,可这会她才明白,这样的动作表示着情人间连片刻都不愿分离的亲密,是种顺爱而滋生的特权。
因为爱,所以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枕在杰断腿上,而他毫无怨言,事实上,由他一边开车一边抚摸着她发丝、脸颊、耳垂的小小动作,她知道,他乐在其间。
因为爱,所以她不曾再问起,那天夜里他究竟上了哪以及做了什么。
因为爱,所以在杰斯要求她请一段假陪他回家时,她听话照办。
“你这么突然跑回家,不怕吓到家人?”安妮扳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头,却想起它们滑在自己身上时的感觉……噢,色女!她忍不住红红脸暗骂自己。
“不怕,他们被我吓惯了。”杰斯一迳的淡漠,一迳的用墨镜及皮衣将自己包紧,她盯着自己的长发在他腿上滑动,心底攀升起骄傲,因为他最热情的一面只有她见得着。
“小懒猫,别睡了。”杰斯的大掌在她臀上爱抚似地拍了拍。
“为什么?”她还是懒懒地不想动,“到了吗?”
“还没,”他漫不经心,“可是已经看得见碉楼了。”
安妮急急坐直身,然后发出了一声大叫。
他笑了,“别这样,宝贝,珍惜你的叫声,留在夜里。”
她白了他一眼,却依旧压不下兴奋,“我知道你家是座城堡,却没想过这么大、这么壮观,这么……”她在脑海中搜寻着适当的形容词。
“这么不可思议?”他帮她接了话,见她猛点头他却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大并不一定代表好,苹果派,你一定没试过打扫一座城堡,否则就不会这么兴奋了。”
“为什么不用魔法?”
“别以为我们凡事均可心想事成,”他敲了敲她的脑袋,“小懒猫,使用魔法是有许多规则要遵守的。”
碉楼入目后依序是城垛、塔楼、门楼,及用粗质石灰岩、碎石子等建构而成的厚实城墙。
“那城墙行多厚?”她好奇的问。
“超过二点五公尺。”
“这么厚?”她咋舌。
“不厚一点怎么挡得住敌人的侵略。”
杰斯说得冷淡,安妮却听得心惊,突然想起,这样具有古老历史的城堡里,肯定也流动着不少古老的鬼魂。
谈话间车子已经来到城堡正前方的护城河前并停下,就在安妮期待能在那条约有五十公尺宽的河里发现鳄鱼,可她探头一望,却诧然发现河床是干涸的,蔓生了许多瓜藤类植物,南瓜、西瓜、丝瓜等缠生盘绕着。
“为什么没有水?”她转头问杰斯。
“为什么要有水?”他反问,“现在住在里面的人,已经不需要用护城河来保护了不是吗?”
“那倒是,”嘴里虽这么说,可她眼里还是有着掩不住的失望,“但一个古堡少了护城河,就像是夜里的月亮少了星子作伴一样。”
“很诗意。”杰斯失笑揽了揽她,“等我老妈将底下那些乱七八糟的瓜果收成后,我再来帮你变出一潭子水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种不流通的水,不出一个月包你受不了那味儿的。”
说话间他取出了个小小的遥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