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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终日忙于同日本人进行外交谈判,尽可能减小损失。显然,华北的地方势力不会服从南京的命令而将库存的白银运往南京。一是日本不会答应未来的傀儡政府现在就耗光白银;二是华北的地方势力也希望保有这些白银,至于将来谁控制这一地区则与他们无关。
1936年:“梨核”之罪
正当最现代的中国思想家、哲学家,国立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胡适博士在曼哈顿沃尔道夫·阿斯托利亚酒店出席旅美华人社团为其举办的宴会上,为中国日益出现的政治团结举杯庆祝之时,上海的一些勇敢人士将一只梨核投向行进中的日本“蓝衣队”,并因此冒犯了日本皇家海军的尊严。这使过去两个月中一系列严重“事件”达到了顶点。
在一小时之内,上海港的日本海军增加了100多人,并占领虹口国际区(租界地)并借口搜查嫌疑者,粗鲁地逮捕他们碰到的任何一个人。那个扔出梨核的午夜俱乐部的每个角落同时被日本军警、宪兵搜个遍,他们声称他们是在找那个“剩下的梨皮”。
这家中国人的午夜俱乐部的业主向日本人写出书面道歉书,但正值此时,日本驻上海特别海军(陆战队)指挥官近藤英次郎(音)宣称其战舰介入,同时,天皇在东京召见日本海军大臣永野修身,日本政府新闻发言人叫道:“……我们的愤怒是无止境的。”
蒋介石委员会长总是运气不错,事发时他本人在1000多公里外的广东,同样地,也没有对日本人立即做出反驳的举动和言论。
上帝,这真是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当中国内阁官员挤向飞机,去见他们蒋介石的时候,他们都这样叫喊着,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说服蒋介石同他们一起飞回南京——他的首都。
日本驻华海军武官,日本在华海军最高指挥官佐藤修(音)向记者透露说,日本政府将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使其接受“某些亲善的条款”,而事实上这些条款比臭名昭著的1915年的中日“二十一条”还苛刻许多。根据第一条“亲善”条款,每一支同中国共产党作战的中国政府军队都必须配以相同数量的日本军队。根据第二条“亲善”条款,每一名中国政府官员,不论是防务部队,还是内务官僚,都必须配一名日本顾问。根据日本方面的第三条“亲善”条款,立即建立全面脱离中国政府的华北自治,一切由日本控制,但允许悬挂中国国旗。
当驻华日本海军少将被问及日本是否强迫蒋接受这最后通牒时,他冷冷地回答说:“这或许是唯一的途径,这也是我们军人首先想到的解决方案,如果哪个市民有较好的建议,欢迎提供。”
西安事变成功,蒋介石获释
老练的记者们用了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西安事变——“不可思议”。从任何西方视角来看,“不可思议”的是东亚地区最有权势的人物竟为暴力所俘,46名卫兵悉数被杀;事变中他本人假牙丢失,在被囚禁的13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诵读《圣经》;最后,他又突返南京,宣称惨遭绑架在部分程度是咎由自取;而绑架者之所以把他放走,部分原因在于他们读了他1936年大约5万字的个人日记后,深受感动!而在东方人看来,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可思议,不过是中国人在“保全面子”。
宋美龄立即飞赴西安,与之同行的还有时任中国银行董事长的兄长宋子文、神秘莫测的澳大利亚“顾问”威廉·H·端纳。他们在西安下了飞机,当时浓雾笼罩,夜色朦胧,机场上众多士兵举起了数百个火把。机场上的士兵隶属名气稍逊的杨虎城将军。
概言之,绑架者张学良的数百人部队围困着被绑架者蒋介石,外围是杨将军的数千人部队--他们也可被视作是操控了绑架案;再往外则是绑架者张学良的数千人主力部队以及火速赶来的南京政府国民革命军,同时南京政府的美式轰炸机也在空中虎视眈眈。
蒋夫人直奔沦为囚徒的丈夫,她用小包带来了一套新假牙——丈夫安上假牙后会舒适些。在中国尽人皆知的下一步就是,蒋委员长、蒋夫人和银行家宋子文共同向南京政府发出最为明确的命令,要求军政部长何应钦将军率领下的讨逆军不得再向西安逼近,讨逆军接到命令后立即按兵不动。
无疑,赎救蒋介石的数百万现金是在西安达成的协议中敲定的,而且想来这是宋子文尽可能以非政府的方式操办而成。毕竟,他所努力营救的是自己的妹夫,况且宋氏家族在中国乃是首屈一指。协议既已达成,所有到场的达官显贵都飞赴洛阳--显然,绑架者完全忘记了当初的崇高要求--被绑架者要立即领导中国对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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