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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案板,心里不禁猜测,她就是在这里把一个个小孩子砍成碎块,扔到锅里,加入各种调料,然后端出去给人进补。
想到自己居然对这样一位女子春心萌动,他感觉到有些沮丧。
“我要走了,谢谢你帮我挂了牛肉米线的账,这里是十元钱,请收下。”他说。
“不必了,今天差点砸到你的头,算是赔偿吧。”她的语气显得冷漠。
两个人都明白,刚刚出现的友情基本结束了。
“我走了,你忙吧,再见。”丁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转身走向门口。
这时一团灰白色的小东西仿佛虫一样慢慢爬过来,挡在他的脚前面,偏过脑袋用黑乎乎的眼睛看着他。
那眼眼显得非常清澈,仿佛空无一物,未受任何污染。
“那是什么?”他急忙后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蓝蓉。
“你都看到了,还说自己不是阴阳师。”她平静地说。
“是小鬼吗?”他紧张地问。
“嗯,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鬼宝宝,看着怪可怜的,所以没消灭她。”蓝蓉说。
鬼小孩
丁能看着那只在地上爬行的小鬼,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心里突然明白为何这里有几只锅正在冒出蒸汽,应该气温较高才对,却感觉到凉意阵阵,原来是因为有鬼的缘故。
小鬼翻了个身,肚皮朝天花板,胖乎乎的四肢费劲地乱动,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
如果不是她皮肤呈现灰白泛青颜色的话,丁能甚至可能会弯下腰抱一抱她。
她确实很可怜,没有得到成长的机会,被强行从母亲的腹中弄出来,送到案板上任人宰割。
“她会动哦,为什么?据我所知,婴儿一般要出生八个月之后才会爬。”丁能说。
“她不是婴儿,是鬼小孩,在娘胎里只呆到七个月就被弄出来了,所以不一样。”蓝蓉说。
“有没有什么办法送她转世投胎,再次入轮回?”丁能问。
“我不会做那些事的,否则肯定帮她。你行吗?”蓝蓉说。
丁能摇头:“我也不会,不过我可以到网上查一查,看能否找到办法。”
“你天生阴眼吗?”她问。
“不是,前不久遇到一些麻烦事,非常倒霉的成了半阴眼,能够看到一些精神频率合适的鬼。”他看了看她,“你的阴眼又是怎么来的?”
“家传的一些法门,主要用于保护自己不受邪门的东西侵害,你都看到了,我每天用胎儿做菜煮汤,常常做这样的事,当然要懂一点对付阴魂的办法。”
“你怎么对付鬼的,能教教我吗?”他问。
她从脖子上拉出一片黄色的东西,上面有此毛糙的雕刻图案,粗一看像是一条龙,也可能是蛇,穿行在云团中,另有几名面目狰狞的凶神头像在一边。
“这东西非常管用,祖上传下来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别的恐怕也教不了你什么。”
“你的祖上——就开始这样烹饪胎儿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好几百年的技艺代代相传,盛世的时候做鹿胎和羊胎还有人胎盘之类东西给有钱人吃,逢战乱的时候因为材料充足,就加工胎儿或者死婴给大户和高官享用。我们的那村子家家都懂这个,在饮食界很是有些名气。现在改革开放了,大伙都努力找机会赚钱,村里的青壮年几乎全部外出工作,分散在全国各地的酒店里。去年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听说这家餐厅肯出高薪,所以就来了。”她满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在表明,这仅仅只是一种职业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
邪门
丁能到医院里看望杨处长,这样做是出于礼貌而非友情,此前他仅仅只是跟这位同事的灵魂见过面而已。
他心想杨处长经济状况不错,名贵补品之类肯定有其它人会送,于是在花店买一束鲜花拿在手里,乘车前去。
医院内游魂众多,大部分都惨不忍睹,肠穿肚破者有,瘦如柴棒者也有,一个个神情郁郁寡欢,三三两两聚到一起,愁眉苦脸地闲聊或者干脆发呆。
丁能看得心里发毛,低着头轻轻哼着歌,径直往目的地走去。
杨处长的老婆守在床前,把一些粥和碎肉喂到病号嘴里,见到丁能进来,朝他点头微笑。
看上去情况已经好得多,脑袋上的纱布拆光了,露出仍有些青紫的脸,一只手勉强可以动弹,感觉精神不错。
“小丁啊,谢谢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