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嫌弃(第1/3 页)
“嗯...其实也无伤大雅。”长孙归璟点点头道。
“对了,长孙叔,你可曾记得有留下过什么信物给令郎吗?”姜长泠看向长孙归璟。
“哼,没有!就算有也被他丢掉了。”长孙归璟一想起那小子就生气,“从前他便瞧不起我在县中以铸剑打铁营生,天天出去厮混。”
姜长泠若有所思地低眉思忖。
方才她扯掉长孙仲晏的面罩的瞬间,一条红绳赫然出现在他脖前,而且挂着个吊坠,至于那是什么她也无从考究,毕竟她也只是瞥到了一眼。
通常来说,作为杀手,身上并不会有任何具有代表身份的物品,且在身上穿金戴银更不可能了。
她开始怀疑这长孙仲晏的身份,明明身手也不算差,目的也是来刺杀她的,为何不动手?
若说长孙仲晏还尚存着良知善念那便不会在听到钱恒亮是他的杀父仇人时无动于衷。
这一来二去的矛盾终究是化解不开。
她惆怅地皱了下眉。
长孙归璟抬起头,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迹:“我想起来,忘了何时,我貌似去过那佛寺求过两张护身符回来,一张给了我娘子,另一张便给了他。”
“后来可是用了红线穿着?”姜长泠问道。
他摇摇头:“没印象了。”
“都是些陈年旧事就不多提了。”长孙归璟回过神来,“你已然无虞,想必今晚也是无人再敢找你麻烦了,那叔先走了。”
“好。”姜长泠站起身行礼,目送了长孙归璟的离开。
房中又只剩下了她一人,一阵寂寥之感扑面而来。
她刚想拂灭灯火,却又停住了手。
为何长孙叔就如此确定接下来就没人敢来刺杀她了?
从何可得?
于是她又收回了手,默默地坐了回去,强撑住困意看书。
黑夜漫漫,光阴流逝,姜长泠也从正襟危坐变得小鸡啄米,困得眼皮半睁半闭。
忽然间,门边传来一声响动,她立马抬眼望去,发现门闩莫名滑动开来,她警觉站起身,可当门被推开时,她只窥见了来人的一角衣摆便莫名浑身无力地跌倒回座。
倒在桌上时,阵阵困意席卷而来逼迫她闭上眼睛,她努力摆脱,却也只在半阖半闭挣扎间看到一瞬来人模糊的身影便彻底合上眼睛。
这感觉..就像是有一股奇怪的意识引导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尚有知觉和意识,却像是梦魇一般醒不过来。
听着外面风雪声减弱,她意识到是来人关上了门。
“啧,这包的都能当布枕了。”来人忍不住嫌弃道。
姜长泠听到这声音,觉得甚是熟悉。
接着她受伤的手被人抬起,一圈又一圈地拆掉了她手中的绷带。
她也逐渐感受到了来人手掌的温度。
像是淬了冰一般寒冷。
最后伤口中溢出来的血与绷带黏在一起,那人轻扯了一下便没有再动了。
于是一股灵流自她手腕处而涌入。
姜长泠惊觉,怎么又是熟悉的感觉。
这人又在帮她疗愈?
待伤口愈合完全,她的手便被放了下来。
萧烬看着姜长泠皱起了眉头就知道了她还没睡着。
他刚才进门前便用意念控制着让她闭上眼昏过去,可不曾想姜长泠的意志力竟如此坚毅,困成这样了还不肯屈服。
不愧是个能请鬼上身的…
他看了一眼灯火,灯火便顺应而灭,房中一下就变得幽暗起来,他再垂眸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的姜长泠便悄然离开了。
门开关的响动声消失后四下便彻底归于静谧。
而姜长泠被迫站起身往床边走去,然后躺下。
甚至还给自己掖了一下被子...
黑暗中,她终于能睁开眼睛,睁开时,她第一反应便是往门口看去。
可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
她再往左手的手背抚了抚,发现伤口的确被疗愈了。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每次她受伤之际都会来帮她疗伤?究竟是什么目的?
这桩桩事件堆起来着实让她后怕起来。
她不免心惊胆战地了一整晚。
于是她清晨醒来时,困得不行。
姜长泠顶着朦胧的困意起身,洗漱了一番便出了门。
赶到转芒堂时已经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