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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古法琉璃虽精美,到底是人力所为,我有几块琉璃石,色彩天成,以后拿给你把玩。”陈遇白淡淡的说,“……你还喜欢什么?”纪小离一抬头,目光撞进他柔柔的眼神里,她忽然心口猛跳。她趴在窗台上,一手托着那座玲珑屋、一手捂着心口,眼巴巴的望着他,有些迟疑的问:“喜欢什么……都给我吗?”国师大人信心满满又云淡风轻的点头。“那我要麒麟的角!”小少女兴奋起来,比手画脚的说:“书上说麒麟角坚固无比!师父给我一个吧!若是能磨碎的话一定可以炼成很厉害的霹雳弹!要是磨不碎我就做成匕首!定当削铁如泥!”窗外的人看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换一个。”陈遇白未免自己冲她发脾气,又加一句:“换一个你见过的。”这样也还不够——“换一个你最近几年见过的。”最近的喜欢啊……最近一次的喜欢——不行啦!认真回想的小少女脸一红。不行不行!那个不行!再往上一次——“我喜欢师父穿我做的衣裳!”她想到了。那次他在国师府的花园里划破了她的手,晚上的时候穿着她做的衣裳来她的院子里赔不是,虽然他自始至终没有说出口,但是那晚上的师父和平时不一样,那晚他看向她的眼神……令她觉得欢喜。虽然他威胁要毒死她,还逼她把小白叫做蠢货,但是那晚上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望着他,看到他的眼神里有一股暖意。就像此时——他虽然站在窗下,两人之间隔着打开的窗户,但是他望着她,她便觉得两人离得好近。离得近,就不觉得孤单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满心欢喜。陈遇白虽来时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夜探春闺、且只能站在窗外、成亲前绝不能再碰她,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额头。“蠢货!”他低低的骂了一句,看她睁圆了眼睛瞪着自己,又觉得实在好笑,努力冷了声音:“好,我知道了。”他答应了,小丫头便大度的不计前嫌,还笑眯眯的问他:“师父喜欢什么?”他看了她一眼,反问:“我若答了,你可是要给我?”纪小离真是他的好徒弟,立刻就学他方才那样限制条件:“只能是我能给的!”陈遇白挑了挑眉,认真的想了想。他……没有什么喜欢的。自从记事以来他就知道自己是为大夜而活,每天为此练武、习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天与一辈子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自然也就没什么欢喜。现在……嗯,他总算是有喜欢的东西了。陈遇白弹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下,冷着脸“嗯”了一声,“你能给。”他喜欢的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兴冲冲的问:“是什么?!”她有什么东西能使他高兴的吗?太好了啊!陈遇白往前微微倾身,手指都已抬了她下巴,心痒难耐……却终究耐住了。他喜欢的东西被他抬的微微仰着脸,傻傻的看着他。蠢货——陈遇白心里笑的极温柔的骂道。“迎娶之日再细细告诉你。”他语气淡淡的丢下一句,然后竟转身就走。因为某些原因他走得太快,没有敢回头,所以也就没看见:他喜欢的东西在窗边独自傻乐了一会儿,然后抱着七彩琉璃屋,往她炼丹的那间屋子去了……小离是半夜时候发作的,守夜的婢女听到内室轻响,本以为是她要起夜喝水,进去一看却发现她蜷缩在床上打滚,抱着肚子疼的满头大汗,话都已经说不出了。婢女大声呼救,嫏环轩的灯渐次亮起、满院喧哗,南华院那边立刻得知,镇南王妃匆匆赶了过来,她出身暗夜谷,虽已武功尽废,目力阅历仍在,一看小离这便是中了剧毒!纪霆这晚歇在军营中,并不在府里,当即艳阳公主命人拿了她的名帖,飞马去请御医。那毒发作的实在凶猛,御医赶来时纪小离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御医一诊脉,脸色都变了,说这毒剧烈且毒性阴寒无比,寻常解毒药丸恐怕不顶事,还得设法请千密使来一趟。王妃当机立断,派人去半道禀了正赶回府的纪霆,镇南王立刻调转马头,亲自入宫去请千密使。可宫门夜里落了匙,此时还未开,眼看小离命悬一线,家里乱作一团,关键时刻,纪西急中生智,命人飞马去报国师府!国师府距离镇南王府足有一个时辰的车马路程,也不知国师大人是如何来的,竟与千密使同时到了纪府。因纪霆在场,陈遇白与秦桑淡淡见过礼,并无多话。小离是镇南王府的养女,端密太后对镇南王府虎视眈眈是如今大家心照不宣的事,秦桑在人前不得不装作无事,甚至笑容明艳,不急不缓的走在国师大人身后,经过镇南王妃和艳阳公主面前时盈盈的行了礼。国师大人也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冷峻眉目深深、面无表情,径直走进内室、走到纪小离的床前。御医们见了国师大人纷纷行礼退到一边,围在床边的纪北也连忙拉着纪西往旁边去,空出位置来给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一拂袖在那床边坐下,看向躺着的人——才隔了一宿的时间没见,鲜妍如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