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思熟虑(第1/3 页)
候时新拒绝了彭松岩送他回旅馆的好意,他又单独的找了一个酒馆,独自一人,一直喝到了快天亮。
从酒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丝的清醒,他东倒西歪的在马路上行走着。
候时新好想偷偷去和未婚妻见面,但就是这最后一丝的清醒,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这样做。
候时新恨自己,恨刚才为什么不再多喝点,恨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保留这么一丝丝的清醒。
也许,自己真的醉了,就不会顾忌这么多,马上会不顾一切的奔向自己的未婚妻,和她拥抱!和她热吻!和她诉说衷肠!
可他如果连这一丝清醒都没有了,他还能走在这大街上想这些吗?他还能在醉梦中想起问筠是谁吗?
上海,在这个深夜,寂静的马路上,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搬运工,在隐蔽的房子旁撒尿。
能看见几个比他喝的还醉的醉鬼,在路边疯狂的呕吐。
还能看见一群小混混拿着棍棒在殴打一个年轻人。
最搞笑的是,还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竟然掉进了臭水沟里。
夜风吹过,丝丝凉意,透过候时新衣物的拼接处,钻入骨缝,冷上心头,又清醒了几分。
他努力回忆着,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像录影机一样,把所有的事情刻录在脑海,这其中包括问筠,包括彭松岩,包括接头地点、暗号、上级代号,甚至是上个喝酒的酒馆名称,以及刚刚一路走来街上发生的一切。
候时新终于找到一个旅馆,通过与一个女胖服务员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以一个低廉的价格租下了一间还算舒适的卧室。
他顺手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委托这个服务员,第二天下午一点钟打电话,通知对方来此处接自己。
所有的事情完成,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好好的洗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
候时新并不着急马上去军统上海站报道,因为他的投名状还没有递上,他在耐心的等待赵涛的召唤。
次日上午,军统上海站的站长赵涛正在办公室询问人事处长:“孙处长,这个候时新是怎么搞的?调任通知已经发出去几天了,按理说,昨天下午就应该到任,怎么今天上午还没到啊?”
“站长,我也是有点奇怪啊,这不,我上午又打电话到他的原单位,原单位的意思是,早就做了交接赶赴上海了。”
“不会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吧?算了,孙处长你先回去工作吧,一旦有他的消息马上带来见我。”
“是。”
赵涛心里有点慌,按理说,这个候时新是通过自己送给毛人凤的人情,才走马上任的,可这候时新迟迟到不了任也就算了,他竟然也不私下知会自己一声。
这是在摆谱吗?是想告诉自己他是毛人凤的人自己惹不起?还是真的出了一些意外那?
无论赵涛推断的这两点是哪一点,他都觉得可怕,如果是第一点的话,以后自己在站里还真的不好开展工作,事事都要被毛人凤这个监督员掣肘。
如果是第二点的话,自己忙活许久的上海站重建计划,又要半途而废重新再来了。
赵涛忧虑着站里的工作,与此同时,赵涛的府邸何清清却被一阵敲门声唤醒。
何清清有懒起的习惯,她认为,女人只有多睡觉才能让自己的皮肤得到充分的修整。
“谁呀?”
何清清穿着睡衣、拖鞋,红色的指甲油均匀的涂抹在十个脚趾头上,亮洒洒的都能在地板上反光。
她迈着昏昏沉沉的步子埋怨道:“大清早的,阿姨又带孩子去哪里了?”
门被打开,何清清揉揉眼睛,一个西装革履很是整洁的男子,正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站在自己家的门外。
何清清眯着眼睛不耐烦的问道:“你找谁?”
男子客气的答道:“请问这是赵站长家吗?”
“是的,有什么事?”何清清没有让他进屋,她想把这个男人抓紧赶走,因为她还没睡醒。
“哦,那您一定是赵站长的太太了,非常抱歉打扰您的休息,我是受家父的委托前来拜访赵站长的!鄙人姓彭,名松岩,家父彭林莆。”
何清清看他说话这个客气的样子也知道来头不大,根本就不想接待她,只是不耐烦的敷衍道:“今天是周三,你要有事找老赵,去他办公室啊,在家里哪门子能找到他,我家这里又不是军统大楼。”
彭松岩从何清清的态度当中,能看出是在轰人走,于是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