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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这些事我都忘了。查理,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有一段记忆我很好奇,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只是梦境的片段,甚至完全是我自己的想像。那是一段关于我们最后一次在地下室像朋友一般游玩的记忆。那次,我们把灯罩套在头上戴,假装是中国苦力,在旧垫子上跳来跳去的。我想,那时你大概七岁或八岁吧!我十三岁。记得你跳开垫子撞到墙壁,虽然不很痛,却大声叫说我想害死你。爸妈听到了,都赶紧下楼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妈怪马特没有看紧我,让我和你独处,然后妈就用皮带打我打得半死,你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事情经过是不是这样?”
诺玛津津有味地聆听我描述这段记忆,宛如一些沉睡的影象已开始慢慢鲜活起来。“这段记忆很模糊,我原以为只是梦境。记得我们头戴灯罩在垫子上跳上跳下的。”她听我说完之后,眼睛望向窗外。“我当时恨你是因为他们总是偏袒你,从来不会因为你功课不好而打你。你可以跷课到处玩,我却得在学校里用功得半死。那时我是真的恨你。有的同学会在黑板上画一个人戴一顶笨帽子的图案,然后在上面写‘诺玛的哥哥’。有时候,通过校园的走道时,他们还会往我身上丢纸屑,大喊白痴妹妹或高登家人都是大笨蛋!有一次,艾蜜莉没邀我参加她的生日舞会,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我想报复,于是乘在地下室玩戴帽子游戏时诬告你。”说到这儿,她不禁哭了出来。“我说谎,说你想害我。哦!查理,当时我多傻、多么不懂事,真是可鄙!”
“别自责了。当时你要面对其他小孩的耻笑,也太为难你了。对我而言,厨房和房间就是我的天地,其他根本无所谓,因为待在里面很安全;而你却必须面对外面的世界。”
“为什么你会被送走?查理?为什么你不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呢?我常常在想,怎么会这样呢?我问妈,妈总是说这样对你比较好。”
“就某方面而言,没错。”
她听了之后摇摇头说:“她是不是因为我才送你走的?哦!查理,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我们为什么要受这种苦?”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想告诉她,我们就像阿特柔斯家族或像卡德摩斯在偿还祖先遗留下来的罪恶一般,但终究还是没开口,因为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和我自己想要的答案。
“如今,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说:“今天和你重逢,我真的很高兴。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查理,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跟她是怎么过的。对我而言,这栋公寓、这条街和我的工作都像是一场梦魇。每天,我都害怕回来时看不到她,或是看到她伤了自己。每想到这类的事,我就觉得愧疚。”
我站起来让她靠在我肩上,她开始轻泣。“哦!查理,我很高兴你回来。我们需要有个人依靠,我已经好累了。”
这是我曾梦过的情景,现在历历在眼前,但又能如何?我总不能告诉她实情,即使假装接受她的亲情,也只是在欺骗自己。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弱智、需处处依赖人的查理,今天还会不会是这样呢?所以,现在我有什么理由待下来?相信这层面具立刻会被拆穿。
“别哭了,诺玛,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仿佛听见自己以更肯定的口吻安慰她。“我会尽力照顾你们,我存了些钱,基金会也有付我薪水,我想这阵子我可以固定寄钱给你们。”
“但你还是不可以走啊!你必须留下来……”
“我必须出外旅行做研究、发表演讲,我会尽量抽空回来看你们的。好好照顾她,她已经吃了不少苦,我会尽力帮助你们。”
“查理!不要走!”她靠在我身上,“我很害怕。”
现在,正是我过去一直期待能扮演的大哥哥角色。
就在此刻,我感觉刚才一直无言坐在角落里的罗丝忽然盯着我们看,脸上的表情开始起了变化,双眼睁大,身子往前倾,让我联想到准备伺机俯冲而下的秃鹰。
我赶紧推开诺玛,但说时迟那时快,罗丝已起身从桌上拿来一把刀指向我。
“你想对她怎样?不要碰她!我已跟你说过再碰你妹妹的后果。你这脏东西,根本就不属于常人世界!”
我们两人同时往后退,基于潜意识直觉,我有点儿罪恶感,好像曾经做了什么错事被逮到。我确信诺玛和我有相同的想法,仿佛母亲的指控是真的,我们曾共同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来。
诺玛对着罗丝尖叫:“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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