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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进来坐,进来坐!”撩起门帘请陈县长进屋。
“还有客哩?”陈县长见客厅里有个陌生人,就转脸问道。
“自己人自己人,正要给您介绍哩。”
刘旺才忙不迭地躬身问候:“陈县长好!”
“好好……”陈县长点头笑道:“干啥的哩?”
“苦山沟的,务农的。”刘旺才谦虚起来。
“惠兰,快给县长看茶。”李湘平挨着县长坐下,“是苦山沟的,县城的烟馆就是他开的,还有一家粮庄。”
张惠兰端来了茶水,县长喝了口说:“家业很大呀,烟馆的生意很好啊,这几年挣了不少钱吧。”
刘旺才道:“哪里哪里,小生意而已。”
李湘平说:“我老哥有礼物给你哩。”
陈县长疑惑道:“呃?”
刘旺才拿起桌上的卷轴呈给县长。
“啥东西?”县长已经猜到三分。
刘旺才道:“一副字。”
卷轴打开,县长一看,脸上浮出了满意的笑容,低下头端详了半天,爱不释手地问:“这是哪得到的?”
李湘平问:“县长觉得咋样?”
陈县长说:“是好字,应该是元代赵孟浮的字迹,我那还有他《寿春堂记》的临摹本。”
李湘平低声说:“是真迹哩,花了不少银元才得到的,要不是卖主急着用钱,根本求不到。”
“那可让老兄破费了,今晚好好喝喝。”县长收起字卷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秦殇 第九章(7)
走的时候也没忘记揣在怀里,沿街的店铺门上挂满了大红灯笼,像深秋的柿子一样摇晃着,街道夜空一片橘红,收拾摊子的小贩担着货郎过往,石板路泛出油滑的光泽,仿佛丛林中的一潭深水,给人水光潋滟的错觉。
丽春院门前的胡同里热闹起来,偶尔有几个小孩子从门前跑过。
李湘平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体面的小伙正和张惠梅喋喋不休的争论着什么。
张惠梅看见姐夫带着县长来了,不再和小伙说,直接朝门口走,小伙急道:“走啥哩,我有的是钱,给我顶好的挑。”
陈县长一听笑道:“这不是王眼镜的娃么?”
小伙一看是陈县长,脸色突地煞白,赶紧低下头了,佯装不认识,扭头就走。陈县长问:“你跑这干啥来了?你不是年前才结婚吗,新媳妇在炕上还没暖热就跑这寻乐子来了?”
小伙尴尬地笑着,没有言语。
“笑啥哩?还不赶紧回去,小心我告诉你爹,有的是钱,那钱是你爹开眼镜行挣来的,你整天游手好闲到哪挣钱呢。”
小伙悻悻跑出了丽春院。
李湘平问:“县长认识?”
陈县长笑道:“眼镜行王掌柜的儿子,娇生惯养,一天到晚啥事也不干就在街上游荡,跟个二流子似的,年前结的婚,新人长的蛮俊俏呢,咋就拴不住他哩?”
“县长坐。”张惠梅拉开椅子开玩笑道:“我姐也长得俊俏,还不是拴不住我姐夫。”
县长笑道:“严重了,严重了,咋能这么说你姐夫哩。”
李湘平问道:“听说贵公子去英国求学了?”
“对,”县长点头,“犬子自小就喜欢读书,我就干脆托人帮忙把他送到英国去了。英国现在很发达啊。”
“就是,当年八国联军就是英国人带的头。”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李湘平对张惠梅说:“妹子,上酒。”
“来了,马上!”张惠梅碎步匆匆地去拿酒。
酒拿过来先给县长斟了一杯,再斟一杯给刘旺才,最后一杯才给李湘平,又吩咐厨子炒了几个下酒菜,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留声机里传来女人的靡靡之音,橘红的光线在客厅里飘摇浮动,酒喝了三壶,三人都有些醉意,尤其刘旺才,喝高了就开始醉话连篇,打嗝喊王桂花的名字,伸手要去搂陪酒的张惠梅。
李湘平脑子尚清醒着,给张惠梅说:“叫个姑娘来把我老哥扶上楼去睡觉。”
张惠梅问:“陈县长咋办?”
李湘平说:“叫飘飘过来陪。”
张惠梅问:“那你哩?”
李湘平说:“我就甭管了。”
张惠梅吩咐人将县长和刘旺才扶上楼,执意要留李湘平,抓住胳膊不让走。李湘平说不走不行,张惠兰知道他来这了,不回去没法交差。张惠梅只好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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