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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塔位于塞纳河左岸,正对卢浮宫,但如今却已荒废,除了杂草丛生的后园罕有人迹。玛格丽特夸过苔藓丛生的门槛,步入光线昏暗的塔中。
她才走了两步,男性气息猛地栖近。
玛格丽特下意识往侧旁闪躲,对方却先一步伸臂将她往回一带。她顺势撞进来人怀里。
碎了一角的窗漏进稀疏的光,点亮了对方亚麻色的头发。逆光的视野中只有他灼热的黑眼睛闪闪发光,他的手掌贴在她后腰,另一手牵起她的右手。
衣袖往下滑到手肘露出尚未痊愈的伤口。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地沙哑而动听。因为凑得近,每个字的吐息都落在她面上,令全身的血液都发烫。他目光幽沉地盯着暗红的伤口看了片刻,叹息般地说道:“真是心狠啊……”
玛格丽特翕动嘴唇,语还没出口,乔治已经吻了上来。
玛格丽特做了一个梦。
她在诺曼底公爵府的花园里提着裙摆奔跑,跑在前头的查理大笑着回头等着妹妹追上来,揉乱了她的头发,笑笑地说:“我跑得可比你快,是你输了,埃莉
诺。”
她嘟起嘴,白了哥哥一眼:“等我长大了,肯定跑得比你快!”
“等你长大了再这么说也不迟,”查理戏谑地冲妹妹挤挤眼睛,“作为惩罚给我唱首歌吧,埃莉诺。”
“不要,我只唱歌你一个人听,让他们都走。”她恨恨地瞪向在场的另几个贵族少年。
查理无奈地垮下肩膀:“埃莉诺,他们是我的朋友。”他无声地向她做了个“求求你”的唇形,蔚蓝的眼睛一瞬显得有些忧郁。
埃莉诺并不懂哥哥这样放低姿态的原因,只觉得难过又无措,便低下头嚅嗫:“好吧……就这一次。”
她清清嗓子,吟唱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定在她身上,其中不乏惊艳痴迷的意味。诺曼底公爵的二女儿有一副好嗓子,公国的贵族圈子都这么说。埃莉诺循着其中最炽热的视线,往回瞪了一眼,却没有看清对方的模样。
那时候她还不是夜莺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猛地睁开眼,睫毛颤了颤,似乎一时没能认清自身的状况。
“您醒了。”微微沙哑的声线将她一瞬间拉回现实。她枕在乔治怀里,塞纳河的风从身边的小窗中灌进来,将她颊边的乱发轻轻托起。
乔治带她到塔顶后并没有发生意料中的事。
☆、第34章 诅咒之夜
“您猜得一点都没错!若不是马歇尔那老头没胡子,不然他肯定得愁得把满脸的胡须都揪下来。”玛丽一边替西莉亚整理好斗篷,一边兴奋地低声道。
托马斯此前在众人面前要求确保里尔的人身安全,将自己与里尔可能的死撇得干干净净。而据玛丽说,近一日没有服药的里尔大约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您说……这会不会是主教的陷阱?”约定的时候已到,玛丽站在北塔角门,狐疑地盯着马歇尔派来的随从,悄悄与西莉亚咬耳朵。
圣女表现得出奇镇定,她将斗篷兜帽一拉:“去了就知道了。”
由马歇尔长老的侍从领路,三人从北塔偏僻的角门出发,循无人问津的小道往圣墓教堂的方向行去。子夜时分地上浮着微白的雾气,出于谨慎考虑那侍从没有点灯,寂静的橄榄山便愈加显得阴森。
三人自然没有走地牢正门,而是顺着只有马歇尔知晓的密道进入监狱。进入好几扇机括复杂的石门后,他们已然身处欣嫩谷监狱的一隅。侍从向西莉亚微微欠身,小心地压低声音道:“请随我来。”
这一次他们经过的路途比上次更为曲折,西莉亚在绕了两个弯后就放弃了记住路线。卢克平静地将领路卫兵遣走的模样突然浮现在眼前,她不由莞尔。明明是昨日的事,西莉亚如今回忆起来竟已像是隔了许久,只能怪其中发生的改变太过剧烈。
欣嫩谷监狱的确已经再次变得热闹了起来。那侍从显然挑的是远离视线的路线,但远处各种歇斯底里的喧哗声还是传了过来。在斗折的地宫中走了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喊渐渐清晰。西莉亚和玛丽对视了一眼,她们都不由感到一丝古怪的怜悯。
发出这非人叫喊的的确就是里尔。他此番的囚室条件显然好了很多,不复前两次那般阴暗潮湿。为了确保里尔不被迦南渐渐寒凉起来的夜晚冻到,狱卒还在几乎称得上宽敞的石室中还摆了两个火盆,不过里尔显然并不需要火盆来取暖:
他拖着一条折了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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