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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放在掌心,对粘罕道:“将军,你那些恶疮啊,一般药它治不好,而且要传染,所以我寻思着用这两条水蛭为你将疮内的阴毒吸出来,您放心,他不会痛也不会痒,就这么一下子,病就好了。”
粘罕点了点头,好一阵咳嗽,只将惨灰的脸咳成了肝色,摆了摆手,示意九方行上前来。
九方行上前去,挥退左右,解开粘罕身缠的白布,将两条水蛭放在了伤口附近。那水蛭一闻见血腥气便竞相蠕动着往伤口拱去。粘罕久经沙场,对此自然毫不放在心上,只微闭着双眼。那水蛭片刻就叮紧了创口,不到一会就通体涨大,显然正是吸食了个饱。
柳风屏上前几步,九方行即道:“别过来,这二位怕生,你可别惊了他们。”
柳风屏站住了,眉心却皱着,两眼死盯着里头。
如此又过了好一阵,九方行默然不动,柳风屏双目如炬,只听粘罕虚弱道:“大夫,怎、怎么样了?”
九方行道:“再等等,让它们多吸些,以绝后患嘛。”
粘罕深吸一口气,呼吸平和下来,帐内又是一阵静默,忽然柳风屏掠身而上,将粘罕扶起,一掌拍在他后背,道:“将军,请暂闭内息,封住大小关元!”
粘罕尚不明何故,忽然九方行对着他的胸口一掌拍去,柳风屏卷起床上布幔朝他卷去,大喝:“抓住他!”
众侍卫立即围上,九方行被团团包围,无法动作,怒喝:“柳风屏,你真要助纣为虐吗?”
柳风屏面色涨红,猛将内力一催,粘罕“哇”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同时两道黑光自他伤口处射出,撞在床幔之上,溅出两朵血花。
九方行武功不济片刻就被拿下,破口大骂:“柳风屏,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辽人是我大宋之敌,长驱直入害得百姓家破人亡国不成国,你救他的命就是害我大宋万千将士沙场埋骨啊,柳风屏,你给我醒一醒!”
柳风屏对粘罕躬身行礼,看了看九方行,淡淡道:“万千将士却抵不过一位将军,可见大宋气数已尽,该亡!”
九方行骂红了眼骂破了嗓却也没用,粘罕眼中爆射出杀气,怒斥:“好个九方行,我念你是柳圣医亲荐便对你无所提防,没想到竟用这毛虫来害我!来人,给我就此砍了!”
侍卫刀起欲落,柳风屏跪地道:“将军开恩,此人是属下恩师,医术高明,虽然图谋不轨其方却也奏效,将军贵体已然无恙,不如饶他一命,收监以待后用。”
粘罕微沉吟,九方行已经嚷开了:“我呸,爷爷我可不是畜生的师父,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
粘罕浓眉一紧,柳风屏道:“将军,您体内恶毒虽解身子尚虚,万不可动怒,今后的调养,只怕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我中原有古语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既有良材就不怕枝高叶茂,将军何不多些耐心?人已在手中,迟些再杀也不急。”
粘罕微微一笑,道:“柳圣医,我知你是顾念旧情,想放他一马,罢了,你们汉人总是拘泥于这些迂腐道理,一点也不爽快。这个人就交个你吧,我也累了,都出去。”
柳风屏躬身道:“多谢将军洪恩。”他朝众侍卫吩咐道:“将人押下牢去,莫要打搅将军休息。”
“我呸,放起屁来还一套一套的,你不觉得臭么?”九方行的小个子在高大的辽国侍卫挟持下两脚几乎着不了地,就这么蹦跶着跳脚骂口不绝,“柳风屏,别以为你救我我就会感激你,爷爷我可不受畜生的恩,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死了就是下地去咱也对的起祖宗,不像你,一个断了根的窝囊废,猪狗不如的混账东西!”
随着侍卫的押送他的骂声也越来越远,柳风屏轻轻关上房门,微微闭了闭眼,面部的肌肉绷得死紧,已经将下唇咬出一道血痕,修长挺拔的身躯好似凝成了冰,半晌了才慢慢挪开步子,缓缓走去。
第八十三章 行刺
听着骂声和九方行被押出来的情形,假山洞中的凌风已经明白了大概,看着柳风屏木偶般挪动的脚步,他似乎也可以感受到那种深沉的悲哀与无奈,那是一道无法卸去的枷锁,虽然会让你举步维艰痛苦不堪,你却不得不背着,一直走下去。
夜幕初降,华灯初上,凌风知道行动的时候到了,看身边云剑阁依旧熟睡,他脱下衣裳盖住她的身子,小心探出洞去。夜间这里的守备加强了许多,一拨拨全副武装的金兵穿行来去,凌风每一步都要四面八方打量清楚了才敢跨出,好一时了才走上长廊。他在粘罕房前停留片刻,沿着方才九方行被押走的方向走去。且行且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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