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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和自己的平安,还不如……
死去的未婚夫的手掌已渐渐的开始冰冷,柴霜雪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迟疑的望了一眼轮廓间隐隐约约有些相似的徐赜。
这个人,只怕真的是余成哥的兄弟,不然她的余成哥也不会豁出命去救他。
「那杀千刀的柴霆今夜会出现在地牢,一定是跟着我来的。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怕死,余成哥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呢?可是,我的孩子,还有父王怎么办呢?」
她想起了黑衣人方才离去前威胁的动作,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明知非亲非故的,不该去相信徐赜,可那双眼,与逝去的余成哥多么的相似。
他要娶她,大抵也是为了她怀着他兄长的骨肉,或者,他要入主平王府,杀了柴霆,替余成哥报仇。
是的,报仇,徐赜是唯一能保护她的孩子,帮她报仇的人了。
柴霜雪抬起眼,对着眼前温暖的目光,带着一点期盼,她握住了徐赜伸过来的手,「我答应你。」
这一瞬间,秦轩清晰的听到了某种碎裂的声音。他不知道是哪里碎裂了,明明,他是这样好端端的,完好无恙的站在这里。
与平王一起把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柴霜雪劝了回去后,秦轩在回廊的偏僻处,拉住了即将离去的男人。
「徐赜,你当日信口说什么要负责,真的是出于真心的吗?」
被问的人神色茫然的回过头来,过了很久,才明白了他这句质问所蕴含的意思,苦笑的承认:「是真的。」
「我不信。」若是真的,你又怎好意思,就这样当着我的面,不顾一切的去向那柴霜雪求亲?
「不管你信不信,不管是不是真的,」徐赜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柴小姐点了头,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秦轩用力的攥紧了那片被他扯住的衣袖,不甘心道:「若我当时答应了你,是不是今日……」
「但你终究没有答应。」徐赜有些疲惫的抹了抹脸,要到这时,他才隐隐约约的明了,也许当日他并非一厢情愿,秦轩应当也是喜欢他的。
不然他不会在明知彼此立场敌对的情形下,三番两次的给他机会,甚至在他要劫狱之时,铤而走险的来帮他。
只是事到如今,再明白这些,却已经迟了,柴霜雪怀着大哥的遗腹子,他是绝无可能对她置之不理的。
还有遍布在北境各处的,从属于皇帝的整个探子团体,大哥不在了,势必要有个总揽全局的人来接手。
他们注定是要互相敌对的,早早了断,对彼此都好。
秦轩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是攥在手中的衣袖,却仍旧是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他想要的,也许可以称之为幸福的东西,曾是那样的近,近到伸手可握,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轻易的就推却了,结果一转身,便已咫尺天涯,回首无路。
秦轩换回了惯穿的紫衣,安静的坐在有些残旧的廊柱旁,早风清凉,拂面而来,却无法吹走他心底沸腾煎熬般的焦躁。
不远处,好容易挣脱了韩王妃管制的庄华宏低低垂着头,慢慢的朝他走了过来,脸上有着同样的黯然。
沉默的互相凝望了片刻,庄华宏忽然张开了双手,用力的抱住救了他一命的紫衣人。
出乎他意料的,秦轩竟然没有闪避,也没有丝毫挣脱的意思,只是恍恍惚惚的瞧着不远处的花丛,怔怔的问:「你有喜欢过人吗?」
「有啊,怎会没有?」庄华宏一呆之后,对着面前明艳的容颜,习惯性的出口调戏:「我一直很喜欢轩轩美人的。」
「是吗?」秦轩无奈的瞥了他一眼,这会儿却没有了打闹的心情,跟着问道:「那我要是成亲了呢?你知道我总会成亲的。」
「嗯,这个比较麻烦。」被问的人侧头思考,随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破釜沉舟的说:「那我就去抢亲。」
话刚落,就见秦轩原本染了愁绪的明眸,竟然瞬间就亮了起来。
庄华宏不禁头痛起来,「轩轩,你不会真的打算去徐老兄和霜雪妹子的婚礼上抢新郎吧?」
他俩虽然从小打闹到大,却也无话不聊,这询问的口气又极寻常,秦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就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才发觉不对,一惊之下,秦轩张口结舌的指着道破他心事的某人,「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庄华宏翻着白眼,「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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