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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娇生惯养?吃完走,叫晴妞看看咱今年的大丰收。”
早饭很简单,蒸了四个馒头,凉拌了一碗小葱。
江雨晴被董氏一条婴儿带拴在身后,一旦董氏动起来,她就有种坐车时面朝后的感觉,刚开始会晕,习惯也就好了。
陈州村的田地分为两部分。村子东边,沿着树林中的小路,走个百十米就是田野,范围直到高高的河堤为止。北边的部分,要穿过大半个村子,范围同样是村子边缘到河堤。洛水河呈现弧形,河堤亦然,把东北西三个方位环抱起来。如果视野开阔,或站的足够高,可以清楚看到,这条被成为洛阳第一河的人工河有多么的宏伟壮观。
江家的田刚好位于村北这块,河堤内侧的坡地上。准确点说,这田并不是江家所有,只是负责打理而已,地主不是旁人,而是魏朝的皇帝千重山他老人家。说起来,陈州村隶属于国都洛阳的近郊地带,并没有被划分为王族大臣的封地,而是直接归天子管辖。村长一职为里正,负责田地分派、课置农桑、催纳赋税等。
出了村子进入农田之后,江雨晴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
“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当微风带着收获的味道,吹向我脸庞;想起你轻柔的话语,曾打湿我眼眶……”李健的一曲《风吹麦浪》是对这农家丰收季节最好的描述。
微风拂过,一望无际的麦田,如海洋中的浪花,层层翻滚。如果不曾见过海浪,球场上的人浪,也是如此。不过在江雨晴看来,海浪人浪和这黄金色的麦浪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一个是山寨机,一个是土豪金行货。
田里虫儿很多,除了蜂蝶,草丛不时有蚱蜢飞过,田间的小水塘里有青蛙呱呱叫个不停,黑白相间的大喜鹊站在树梢的窝巢边嘎嘎个没完。路边水沟里有溪水叮咚流淌着,满沟沟都是野草野花,颜色各异,大小有别……会让人不由得唱出声来,好地方呀嘛好风光,到处是庄稼,遍地是花香。
走到自家田里的时候,太阳已经拨云而出,红彤彤,圆滚滚,像极了一枚腌制到劲儿的鸡蛋黄。
董氏拉了拉江野,说道:“小野,别往草里趟,都是露水,裤子鞋都湿喽。”
江子愚捋了一个麦穗,在掌心里使劲儿搓了搓,摊开手掌,猛的一吹,麦芒麦壳都纷纷落地,只剩下小撮麦子躺着,颗颗饱满,看着很是喜人。一把麦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他倒进嘴里,江子愚一脸满足地嚼着,又香又甜,甜到了心窝子里。
在江雨晴咿咿呀呀的强烈要求下,江子愚又施展了刚才的技能,挑了一粒胖乎乎的麦子放进她的嘴里。麦子里水分很大,上下乳牙轻轻一嗑,麦粒就爆裂开来,香甜的汁液抱着舌尖不愿离去。这个香,是真香,不亚于黄焖鸡与铁板烧,这个甜,也是真甜,不比马卡龙或西米露逊色。
江子愚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明儿个开割!”
董氏也笑眯眯地说道:“成,那明儿个我把晴妞给咱娘先哄着,咱赶紧把麦收了,省得夜长梦多。”
所谓夜长梦多,并不是随便说说。
有一年不少农户都遭了灾,因为想等小麦多晒晒更熟了再收割,谁知一场绵延的大雨砸下来没有停下的势头,万般无奈之下,雨中抢收,小麦清一色的发了芽。所幸当年,皇帝老儿一纸命令传达下来,美其名曰,体恤子民,灾难年,减轻赋税,事实上,只要不是取消赋税,子民们还是不得不把好粮食都上缴,自家吃存放不会长久的发芽小麦。发芽后就是发霉,也正是那一年,不少人死于食物中毒,有的人没死,但也落下浑身的疾病。
太阳越升越高,温度也飚了起来。
回到家之后,江子愚拿起水瓢就着水缸灌了一通,直呼过瘾。
江雨晴则还沉浸在方才的金色麦浪中,无法自拔。
因为太过喜欢,就会想要占有,这是欲望的意志。当看着麦田从视线中一点点消失,回到家里之后,江雨晴就在想一个问题,怎么样把这些土地搞到手里,变成自家的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由于封建土地制度还没发展到均田的地步,所以寻常的农家百姓想要拥有一块私田,无异于上青天。但是再难,也并不是没有丝毫的可能性,毕竟蚊子腿再细也是肉,希望再怎么渺茫也能给人憧憬的力量。
从江雨晴目前了解到的情况看,时代尚没有对女人产生太大的压迫。裹小脚是有些人家为了讨好未来姑爷而自己做的决定,跟封建礼教无关;儒家君臣父子人伦关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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