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页)
我不是孩子。」
苍笑道:「我自十岁以后,便没吃过糖葫芦。」
翠山行脸上一热,他知道苍喜爱甜品,见那糖葫芦红彤彤的很是好看,没想太多便买了,现下一想,和那人平素形象确实不搭,他从胸前掏出那个已经冷了的纸袋,「还是……你也想吃云片糕?」
苍脚步一顿,低低笑了起来,「你如此宝贝,我怎么舍得抢,明日再去买新的吧!」
翠山行没想太多,随口便道:「城东摊子的红豆糕,你定然喜欢。」
苍挑起眉,正要开口,忽然一阵粉香传来,一名女子凑到苍的身边,柳眉桃腮,明眸皓齿,翠靥生花,面上含羞带怯,动作却一点不含糊,纤指搭住苍的手臂,娇声道:「公子,有没有兴趣进来喝杯茶?」
「不了,谢谢。」苍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退开,这才发现眼前飞檐画栋,丹柱碧瓦的栈楼,乃是城里最大的秦楼,上方一幅牌匾写着「挽香阁」,姑娘们或扶栏而立,或倚柱面朝街心,见到男子走过便上前招呼,门前艳姿媚态,风情万种,门后纸醉金迷,秾丽旖靡。
楼里传来琵琶声调,弹的是一曲《凤衔杯》,翠山行恰好曾在赤云染面前弹过,苍瞥了他一眼,目光带了几分笑意,那姑娘察言鉴色,连忙松开苍,转移目标道:「那么旁边这位……」
翠山行皱眉道:「别碰我。」
女子一愣,回头却见苍也露出淡淡讶异之色,显然对他的话语颇感意外,她心下暗笑,在青楼待了数年,这般心口不一的男子没少见过,眼前人看来是名锦秀风雅的俊公子,搭上了总不会吃亏,扭着腰又准备缠上去,羞道:「公子俊俏潇洒,小女子一时看傻了眼,让公子笑话了,该请两杯酒……」
翠山行冷着脸后退一步,抬手将女子挥开,他没有用太大劲力,但对方毕竟不识武艺,被那掌风一扫,踉踉跄跄地向后摔去。
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跌在地上,背后忽然碰上某个物事,身子被那巧劲一带,重又站了起来。
定睛一看,却是苍收了伞,用伞柄将她撑起。
翠山行向前走了几步,犹豫几秒又回过头,淡淡道:「对不住。」
瞧那人越行越远,苍眉心一凝,望也没望那女子一眼,撑开伞追了上去。
月色渐浓,街上仍是热闹喧哗,苍穿过人流来到他身边,轻叹道:「淋雨会染病的。」
翠山行望了头上的伞一眼,咬着唇道:「没事。」
苍与他并肩走了一会儿,才道:「你曾来过此地。」
翠山行低声道:「这里是我的故乡。」
苍问道:「既是你的家乡,为何不愿停留?」
翠山行摇头道:「虽是故乡,却已无家可归。」
苍不语,另一只手横了过去,轻轻替他捻去头上水珠,蓦然想起自己当年亦是如此,蔺无双死后,只身离开熟悉的地方,一张古琴,一对长剑,自此浪迹天涯不回头,无处不为家,却又无处为家,曾想着总有一日与那人结伴江湖,惩恶扬善,仗剑豪侠,歌酒趁年华,怎知世事难料,转眼间已天人永隔。
翠山行忽道:「方才那姑娘没事罢?」
苍微笑道:「没摔着,她让你想起过去的事了?」
翠山行默然半晌,缓缓道:「我的母亲过世后,留下我独自生活,当时年近志学,唯一所知也就是那把琵琶,城里几户人家知道我能弹琴,偶尔请我到府上演奏,赚一些银钱,虽然不太稳定,但也断断续续过了半年,后来有个人找上我,说可以提供稳定的工作,我就去了。」
苍道:「是哪户人家?」
翠山行瞥了他一眼,「挽香阁。」
苍道:「依你性子,若要做除了弹琴以外的事,你是万万不会答应去的。」
翠山行点头道:「一开始确实如此,挽香阁的老板喜欢琵琶,我每日在宴席上演奏,客人在下面吃酒闲谈,互不干涉,安稳地过了两个月,某日他们要带我去见一名贵客,逼我换上漂亮的衣裳,还不让我拿琵琶,我当时年纪虽小,却也知道阁里是做哪一种生意的,硬是不从,跟里面的人一阵厮打,好不容易挣脱开来,跑回房拿琴,几名男子带着长长的木棍追上来,往我头上打,我手上无他物,下意识用琵琶去挡,那琵琶就硬生生给打折了。」
苍微笑道:「坏了小翠的琵琶,当真是罪无可恕。」
翠山行点头道:「嗯,所以我也不跑了,转身找他们拼命。」
苍挑眉道:「当时可曾学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