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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后,武独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rdo;李衍秋说,&ldo;也是先帝的命令。镇山河如今虽下落依旧不明,武独手中无剑,却胜似有剑,他代表了先帝,保卫太子的安全,暂时由他为你们的队首。&rdo;武独一怔,望向其余三名刺客。若在平时,也许他们会有犹豫,但今夜李衍秋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便只得齐齐躬身称是。段岭寻思来去,皇室有皇室的信物,江湖也有江湖的信物。实际上,真正掌握镇山河的那个人,应当是这四名刺客其中的一个,但李衍秋要的是他们表态效忠。效忠于段岭,也许无人有异议;效忠武独,则各自都心有不服。但非常时期,必须有人站出来,这个位置,确实只有武独能胜任。&ldo;那么。&rdo;李衍秋说,&ldo;中秋之夜,只要你拿到牧旷达与韩滨往来的书信证据,郑彦便通知谢宥,让江州全城戒严。武独带头,前去刺杀韩滨,了结他性命,扣押牧旷达。至于假太子,由朕与若儿亲自前去收拾。&rdo;众人又点头称是。李衍秋又朝段岭说:&ldo;若拿不到书信,也不必勉强,我另有办法。&rdo;段岭点头,想了想,朝郎俊侠、郑彦、昌流君说:&ldo;后天中秋夜宴之前,大伙儿还得碰个头,统一行动。&rdo;当夜各自散去,武独依旧带着段岭,沿小路回牧府去。&ldo;这下你成白虎堂的头儿了。&rdo;段岭与武独牵着手,揶揄道。&ldo;他们不服我。&rdo;武独答道,看看道旁的房屋,一手搂住段岭的腰,说:&ldo;上去。&rdo;两人跃上墙头,再跃上屋顶,躺在瓦片上晒着月亮。明月照耀人间,银光遍地,武独与段岭并肩躺了下来。&ldo;慢慢就好了。&rdo;段岭说,&ldo;等过了这次,服不服也无所谓了,我猜他们多半也不想再待在江州。&rdo;此间事了,昌流君想必将带着牧磬远走他乡,郑彦说不定也会回淮阴去,至于郎俊侠……段岭觉得到了最后,自己的身边也许就只剩下武独了,有时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像这轮明月,照着大江南北,照在每一个地方,无处不在,而其他的人就像云一样,生生灭灭,时而聚拢,时而散去,不知飘向何方。翌日,牧府内张灯结彩,段岭足不出户,更避免与费宏德相处太多,引起牧旷达疑心。管家亲自过来,告知段岭夜宴他有一席,当夜将敬陪太子,在牧旷达右手处。☆、 宾至中秋的菜单呈了上来,段岭看过一次后没有异议,便签了字,心道这晚上谁有空去吃菜?勾心斗角还来不及。&ldo;睡吧。&rdo;这夜武独说,&ldo;早点睡,明天晚上还要吃饭。&rdo;段岭知道武独的意思是当夜还要趁机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便与他早早入睡,至翌日午后方睡起。这天江州虽仍然要为李衍秋守孝,朝中却也按例,放了官员们一天的假。牧磬拉着段岭陪他蹴鞠,两人玩了一下午,段岭背上尽是汗,忽然想起一事,问牧磬:&ldo;前年中秋节联的诗,我记得还有一卷,是在何处?&rdo;&ldo;都在阁后束起来了。&rdo;牧磬说,&ldo;你要找?&rdo;&ldo;我倒是记得,有一封信。&rdo;段岭说,&ldo;是武独从潼关带回来的,亲手交给了牧相……&rdo;&ldo;是秘信么?&rdo;牧磬答道,&ldo;秘信应当是转交长聘先生收着。&rdo;&ldo;带来江州了么?&rdo;段岭问。&ldo;应当带了吧。&rdo;牧磬答道,&ldo;搬家的时候我见他们扛了一个大箱子进去,你找秘信做什么?&rdo;&ldo;没什么。&rdo;段岭套出了自己想问的,说,&ldo;就是想起在潼关下头,还有些财物,到时须得派人去取了回来。&rdo;&ldo;书阁上乱七八糟的。&rdo;牧磬说,&ldo;一堆陈年旧案卷,多半也找不着了,忙过今天,我陪你找找吧。&rdo;段岭摆手,说:&ldo;别告诉你爹,那点金子,我是想自己弄出来用的。&rdo;牧磬便点点头,仆役过来通知两位少爷,须得预备入席,段岭才往花园里去。园中案几一字排开,主位空着,乃是帝君坐的,其侧一案是蔡闫的位置,蔡闫后面又有郎俊侠的位置。左侧第一案上摆着个木牌,上书&ldo;谢&rdo;字。其下依次是&ldo;苏&rdo;&ldo;韩&rdo;&ldo;程&rdo;等官员姓氏,右侧则是牧旷达之位,及黄坚、段岭、牧磬等人。蔡闫与其余人等还没有来,段岭衣衫内尽是汗,坐下吹了会儿风,仆役上茶,两人便小声说话,片刻后武独走来,跪坐在段岭身后。&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