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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纪南点头,“殿下……您也要一切当心。”“放心,”慕容岩轻笑,伸手拍拍她脑袋,“我会留着命等你报答。”她方才说:“无以为报”,他可完全不是那样想的……深夜。虎皮褥子温暖舒适,纪南蜷在上面,昏昏沉沉,却迟迟无法入睡。被上有她熟悉而陌生的味道,萦绕不去,那属于他,那个全世界最好的男子。从十三岁暗夜谷初识,一晃已将近三个年头了,三年里她长高长大,学会更多技艺,出征打仗,到了那么多地方,见过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人。但她心里的某一块,始终停留在与他初见的那个年纪,不生不长。谁也不会知道,她偷偷地把大夜国的二皇子锁在了那里。尽管慕容岩无所不能,无微不至,他也永远不能够知晓这个秘密。她没有未来,却牢牢的锁着曾经……那么美好的,与他有关的曾经,此生足矣。风吹过这寒冷深夜,帐外照明的火把在风里发出细微的忽忽声响。在这极西极寒之地,入十万人梦的只有刀枪血肉、铁马金戈。而帅帐之中的小小少女浅浅入睡,梦里却是独一无二的白衣公子。就在纪南闭上眼,昏昏睡去的时刻,军帐上方浓黑的夜空里,悄然的滑过了一抹灰色的影,速度是那样的快,即便有人凝神细看,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那是一只小巧精悍的信鸽,此时停在慕容岩肩上,歪着脑袋,仿佛与他一同打量着自己带来的信。“端密如君所料,蠢蠢欲动。纪府岌岌可危,除之?护之?”姚远的字一如其人,温正守礼。慕容岩低头看着,捏着信纸的手指不自觉发紧,垂着的眸子里此刻不见半分光亮。除,也简单。他人在军中,随意使个手段,纪东必亡,吴乾必败,待班师回朝皇帝追究,纪府难逃一劫,他立下的军令状虽不至于要他命,只怕得消沉好一阵。护,也简单——打赢西里。除掉纪府于他以后举事有利;护住纪府,能替他引开端密太后矛头。两者皆可为。千思百虑的考量着,下意识指腹摩挲着信纸,那触感让他忽然想起纪南柔软的唇瓣,慕容岩眼前掠过方才被中,她懵懂却清澈的眸。他自己的眼睛一向最为人赞颂,可他更爱她的。她……很想赢吧?慕容岩在深深的夜里,浅浅的笑起来,手中内力暗注,信纸顿时悉悉索索碎裂成屑,如一群白蝶般散入风里不见。那么就助她打赢这场仗吧,算计她这么多,也该做点让她高兴的事情,对不对?作者有话要说:这卷对后面故事影响很大,所以我写的很小心也很费力,真的木有偷懒,我只是时速很慢~~~~(>_推文:2020、、三千骑最前方,年轻的纪小将军银甲白马,势如闪电,像一把利剑切开最猛烈的风,锋芒毕露。大军抵达时,夏城正岌岌可危。先行半日路程前去通报的沈副将,直接就上了城门抗敌。他遣了两名士兵回来,向还在三十里外的纪南报信:西里人兵分两路,猛攻夏城西、南两个城门。西门情况尚可,南门却已支撑不住,城破在即!危急!危急!纪南当即整军发令,挑了三千骑兵由她亲自带领,立即出发火速支援。剩下人马则由监军慕容岩辖制,按原计划全力赶赴前线。慕容岩接了军令,同时一扬手,放上天一枚玫红色烟弹,告诉纪南:“此为与暗夜谷之间标识,他们离夏城不远,见此信号,此刻定已集结赶来,”说着他从袖中又拿出两枚给她,“快到南门时,你再发讯,以便告知他们确切地点,与他们前后夹击,打西里人一个措手不及。”“知道了!”纪南这下心里更笃定了,将烟弹收入怀中,抿着唇对他略一点头,领兵飞驰而去。这三千骑兵是顶尖精锐,骑术一流,一路上行进迅速,却又有条不紊,队伍整齐。三千骑的最前方,年轻的纪小将军银甲白马,势如闪电,像一把利剑切开了最猛烈的风,锋芒毕露。夏城南门。西里人已成功攻至城门之下,城门被巨大的攻城车撞的摇摇欲坠。城墙之上,所有夜国士兵都已绝望,抱着必死的心,他们纷纷从城墙上下去,举着刀守在城门边,只等那群蛮人撞开城门进来,能杀一个是一个,同归于尽亦在所不惜。可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的地面震颤起来——那不是由门外而来、却是从东边逼近的、闷雷一般的密集的马蹄声,让这帮满身血污的大夜好儿郎集体一愣,然后欣喜若狂,一个个几乎就要抱头失声痛哭。纪南冲在最前面,阳光为她银色的铠甲渡了一层神圣的金边,她面容沉静,如同神兵天降,一眨眼间就已到了他们面前。她身后,是乌压压一大片的骑兵,与纪南一样,他们年轻而勇敢,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无畏。随着他们而来的,黑底金纹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夜”字,被高高的举在烈烈风中,随风舒展着,如同一只雄鹰展翅欲飞。这一刻,夜国英勇儿郎们的刀,不再为绝望而举起——纪家军来了!西里贼子死定了!这一刻,纪南于奔驰的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