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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先吃饱了,昌离把剩下的鱼汤一口一口的喂给封三。正喂着,封三醒了,浓密的睫毛一颤,扫在昌离脸上,昌离脸上一痒。
封三看着昌离一口口的把鱼汤喂给自己,眼光一闪,杀机一现,转眼又无力的逝去。昌离一点也不怀疑,要是封三有力气的话会干脆给自己一巴掌。他大咧咧的也不管的封三醒了,捏着封三的下巴照样接着一口一口的喂。他舔了舔封三的唇,很软,一股鱼汤味。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这样封三会不高兴,可他为什么要让封三高兴呢。
昌离一口接着一口的喂,根本不给封三喘气的机会。封三被呛到了,他浑身没有力气,根本没有办法推开昌离,只得在昌离下一口还没有喂过来的空隙,拼命的咳嗽起来。
咳完了,他有气无力的问昌离:“茗月呢,茗月。”一句话说完,封三有点吃力。
昌离拎着陶罐,挑着眼角看着他,他这副模样,像极了封三当年看他的神情。他笑了一下,他凑到封三耳边慢慢说:“茗月死了。”
封三睁大眼睛,看着昌离。他在确认昌离这句话的真假。昌离痞子似的笑:“你不信,不然你都这样了,茗月不可能不管你。”
昌离盯着封三,他想封三的脸上看见难过的表情。
可是封三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昌离觉自己应该更深的刺激他一下,他说:“我烧了封家庄。”
封三轻声说:“烧得好,烧得好。”
昌离听见封三喃喃的重复:“茗月真的死了,死了。”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不痛苦,不难过,只是这样说,喃喃的一遍一遍。
封三的唇边冒出血来,像是红色眼泪。这个才醒过来不久的人,又昏了过去。
很久之后,昌离才明白,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他们不是不会难过,只是这难过从来不会显现在脸上,不会流泪,不会皱眉,可是每难过一次,他们身体里会开一个洞,这个洞会一直流血不止,直到流干,他们也会死去。
☆、十九章:执手求生
封三算是病了个透。
等到他真正能下地,脸颊销瘦,神情更是清冷,即使已经好了七八分,可是脸上始终有一种恹恹的神态。腻白的皮肤少了几分肉色,越发的像是假的,像是骨瓷一样,看上去没有一丝温度,冰冷,滑腻,唯独没有一点人味。
他每天都试着出去走走,昌离带回来的食物即使不合胃口,也总是尽量的吃下去。即使这样,仍然不可控制的瘦下去。
昌离冷眼看着封三。
他们现在分别占据火堆的两端,火焰在跳动着,在山洞里投下跳动的影子。昌离看见封三拿着一只鸡翅膀一点一点的吃着,他每吃一口,总要停一会儿。似乎吃一口会用掉他很多的力气。
昌离先是鄙夷他,再就是有些可怜他。
他依然记得当年他见到那个红衣飘扬,妖娆烂漫的红衣少年,是多么的不可一世,是多么的气势磅礴。可是现在在眼前的不过是个孱弱的病人,神情清冷,表情恹恹。
封三很想把嘴里的肉吐出来。他是讨厌吃肉的,可是现在他没有挑剔的资格。要活着,就必须吃。而他想要活着。
他发觉昌离在看着他。
手里的骨头扔进火里,封三仰起头,斜看过去。
只是一眼,只是封三这一眼,昌离就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这还是那个封三。根本不需要自己可怜。
那眼神更加的冰冷无情,仿佛就是幽远深院里的深井冒出的寒气,只一下就能凉透人的心底。那妖娆烂漫和气势磅礴隐藏在寒气后面就像是一根淬了孔雀胆蓝幽幽的绣花针,诱人,又恐慌。
许是经年,人依旧。
封三厌恶的看着自己油乎乎的手,他用陶罐里的水洗了手说:“明天就动身。”
昌离啃着鸡腿,眼睛都不抬一下,他似乎是没有听见一样。
封三也懒得说第二遍,他和衣躺在石床上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前,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馊了的包子。
天亮时,封三醒来就看见昌离用短刀在削着什么。他走过去,在昌离身边站了一会儿,然后催促:“走吧。”
昌离不理会封三,继续削着手里的东西。
封三动怒,一脚踢在昌离的肩上:“你聋了?”
扬手,封三就想一个巴掌打上去。
昌离抓住他的手,一个尖锐的东西直□封三的手心。并没有穿透,但是手心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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