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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金剑侠’是个慷慨磊落的汉子,今日一见,果真名下无虚,我冒名行事,又复恶言相加,他非但不以为怜,还如此对待于我——”一念至此,不禁对眼前这蓝衫书生大起好感。
须知他幼遭孤露,身具深仇,而仇家可都是当今江湖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羽党遍及天下,他自知自己虽因机缘凑巧,常人梦寐难求之物,自己却每每垂手而得,但自己若要报得深仇,却仍非易事。
是以他平日行事,慎重无比,唯恐行藏破露,被别人识得真象,他虽是性情中人,但种种原因,却使得他对人们都有了提防之心,是以他先前对这蓝衫书生的态度,便也因是而发。
那蓝衫书生一双凤目,始终凝注在他面上,星月交映之下,他面上虽仍一无表情,但月光闪烁,却显见他心中甚不平定。
两人目光相遇,缪文心中暗叹一声,沉声道:“小可身世惨痛,又多难言之隐,冒犯之处,兄台必可见谅——”他微微一顿,又道,“兄台磊落男子,慷慨英雄,既欲折节下交,小可正是求之不得,日后如有机缘,还望不吝赐教。”言下之意,却是今日就此别过了。
但那蓝衫书生却生像全然不懂他话里的含意,哈哈一笑,道:“小可方正,复姓端木,却到此刻还未请教阁下的高姓大名呢!”
哪知他语声方落,缪文竟突地面色一沉,转身欲去,这蓝衫书生神色也不禁为之一变,心道:“我好心结纳于你,你又何苦做出这等面目来?”他自不知这缪文身世隐秘,有人问他姓名,正是犯了他的大忌,一念至此,冷哼一声,身形动处,竟突地掠到缪文前面,双臂微张,拦住去路。
缪文面色又是一沉,冷冷道:“兄台意欲何为?”
这蓝衫书生端木方正剑眉一轩,随又哈哈大笑,道:“小可请教兄台姓名,兄台怎地如此相待,难道小可就真的高攀不上吗?”虽然仍是含笑而言,但语气之中,却已远非方才之客气。
缪文苍白的面色,倏然由白转红,又随即由红转白,似乎在强忍着心中怒气,沉声道:“小可与兄台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无仇怨,可说是全无瓜葛,兄台却恁地盘查小可姓名来历作什?”
他语声一顿,冷笑两声又道,“何况小可纵然用的暗器,亦是金剑,但却亦从未冒过‘金剑大侠’的名声,难道普天之下,就只阁下一人能用这金剑做暗器不成?”
端木方正怔了一怔,立即轩眉笑道:“极是,极是,想那‘金剑’一物,人人皆可用得,又并非我端木方正一人能用之物,只是一”他笑容一敛:“这‘膺品,二字,却是出自兄台之口,又不是区区在下说出的。”此番缪文却不禁为之一怔,却听这金剑侠端木方正接口又道:“兄台若说与小可一无瓜葛,此话小可却也不敢苟同。”
缪文目光一凛,厉声道:“在下与兄台有什爪葛,难道兄台也是与那——”语犹未了,那端木方正却已接口笑道:“兄台可知道,被兄台自高、洪两湖中取去的‘三才宝藏’,却本应是区区在下之物哩。”
此话一出,缪文不禁面色大变,倏然倒退三步,戳指道:“阁下究竟是谁,怎地知道那——”语声倏然一顿,却转口道:“三才宝藏是谁取去的,难道阁下亲眼见到是为在下取去的不成?”
哪知这端木方正却纵声笑道:“正是,在下正是亲眼所见,那三才宝藏是被兄台取去的。”伸手一掏,竟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薄纸,想是因为年代久远,已泛黄色,端木方正双手一张,将这张羊皮薄纸,张了开了,送到缪文眼前,道:“此是何物,兄台想必是见过的了。”
缪文目光一扫,面容更为之大变,沉吟半晌,方欲答言,哪知这端木方正微微一笑,将这张羊皮薄纸,又叠了起来,一面道:“这份‘三才秘图’,在下得到之时,想必远在阁下之前,只是小可那时习武正勤,无法分心及此,直到年余之前,小可那时武功小有所成,便依图所示,寻得了那百十年来,为天下武林中人垂涎不已的三才宝藏。”
缪文俯首沉吟,喃喃自语:“年余之前……”蓦地双目一张,问道:“兄台那时怎地不取去呢?”
只见端木方正哈哈笑道:“只是小可那时孤身而往,虽有取宝之心,却无取宝之力,虽入宝山,只得空手而回,本想尽快寻找几个帮手,入湖取宝,但小可一生独来独往,要寻帮手说来虽易,行来却是极难。”
他语声一顿,将那张羊皮薄纸,缓缓收回怀里,又道:“而且这‘三才宝藏’深在湖底,取宝之人,不但要水性极佳,而且还要生性侠义,又得与那‘水上萧门,中人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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