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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苦?”天象心中一阵迷茫,道:“你……你都知道了。”雪峰神尼叹道:
“就算铁石心肠,超凡入圣,也要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天象悯然一阵,心中有一千个声音彷佛喊道: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
一阵狂潮般的喜悦,使他忘了形,支参幽又一拳击来,他竟不知闪躲。
“砰”地一声,天象左胁中了一拳,他咳了一声,便是一口血,却一面闪:
“你……你不见怪……”支参幽又挥拳打来,雪峰神尼关切洋溢于色,一剑“星摇斗晃”攻了过去,支参幽却趁雪峰神尼分心之际,一拳震飞雪峰神尼的剑。
天象怒道:“谁敢伤害神尼!”一股真气,在大欢喜太忘形中竟自丹田经由天个、太乙、梁门、神封、神藏、通过曲池、火陵、阳豁诸穴而至掌心,盘了出去,“神拳破山”这次一接,“客察”一声,骨肘折裂,倒穿入胸,悲嘶一声。
雪峰神尼趁机而上,以手代剑,一招“千水一流”,切在支参幽喉头“天突穴”上,支参幽闷哼气绝。天象尤自喜极忘形道:“你不见怪……你不见怪……”
雪峰神尼幽幽一叹,正待说话,乍见方歌吟正被大风、严苍茫两大高手追击,十分危险,呼道:“大师,我们先救方少掌门再说……”说着飞身而去,天象犹如大梦初醒,随而奔去。
方歌吟这当口儿在危急间,雪峰神尼和天象大师忽然加了进来,两人敌住了严苍茫,压力顿减,勉强可与大风道人一战。这时两人都已受伤,只不过方歌吟更重一些而已,久战之下,方歌吟仍处于极端劣势。
但雪峰神尼和天象大师,遇着严苍茫,却更为吃力;天象大师受伤已重,而内力偏又斗不过严苍茫,加上喜欢忘形,功力时灵时不灵,神智悠悠忽忽,只有雪峰神尼倾力以赴。
严苍茫杖影如山,天象迳自在问:“师太,你,你有没有生气?”雪峰神尼抵挡得正是辛苦,天象迳自地问,她心中堪是气苦,道:“阿弥陀佛。”
天象劈出一掌,又问:“我……很久以前,第一次中秋大会,我见着师太,我……我就感觉到自己该打入地狱,永不超生……”雪峰神尼向严苍茫尖叱一声:
“严老,你醒醒……”
严苍茫早已神智迷失,那能苏醒,天象见雪峰神尼旁而顾他,心中醋气大起,什么去颠去痴,早忘得一干二净,心中气苦,心中实知业报所聚,自己爱慕之情,乃非份之想,当下狂吼一声,“龙像般若禅功”又激了起来,向严苍茫猛冲过去!
严苍茫左手一挽,以一掌接下天象大师两掌!
“轰”地一声,天象如此疯狂出击,没护着经脉,遇着高手,反震之下,一时天旋地转,天昏地暗,似永不转醒一般,严苍茫举杖横扫过去,雪峰神尼拦身以手一格,严苍茫辰着杖端“笃”地点中雪峰神尼右腿膝盖内侧“阴陵泉”穴上,雪峰神尼立时扑跌。
严苍茫大喝一声,一掌击下,天象见雪峰神尼危殆,猛然一醒,右手接掌,左掌攻了出去,这一攻一守间,俱用了毕生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忽听一清逸的女音带着惶急呼道;“休得伤我师父……”
一条清淡的人影,急扑而来,严苍茫正全力击下,乍见此人,是一清秀女尼,幕然一震,失声道:“是你……小心……”
原来清一的样貌气质,长得极似谢小心年轻之时,严苍茫当年苦追谢小心,有日鼓起勇气,表达心曲,谢小心委宛相就,严苍茫得其青睬,自觉已是天下最幸福之人,仰天长啸三声:“我好快活……我好快活……我好快活……”后来追逐名利,又淡忘情愫,以致日后追悔无及,谢小心郁郁而终。
而今严苍茫乍见清一凄惶之色,颇似当年谢小心哀切之情,心中一颤,一阵芒然,陈木诛所施的“摄魂迷心功”,便一时制之不住,而严苍茫苍茫中,也忘了发力,天象大师右掌砰地将他手骨打得寸寸碎裂,右掌蓬地击中了他的胸膛。天象大师的掌力何等霸道,严苍茫的胸膛立时塌了下去。
严苍茫抚胸退了三步,呕了一口血,双眼仍望着清一,苦笑道:“你来了……
我很快活……”又退了三步,抚胸惨笑道:“你不要走……我很快活……”再退了三步,心痛如绞,凄笑道:“我跟你去……我很快活!”
说到这里,天象大师的“龙象般若禅功”,早将他奇经百脉,五脏六腑,尽皆摧毁,他再也支持不住,溘然而逝。
清一不知这一代宗师、一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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