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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四下流离无枝可依的鸟,终于寻到一棵枝叶繁茂的树,安然筑巢,梳理自己经过风霜的羽毛。苏柒然将苏园给了她,彼时指着园名笑着对她说:“你看,泽遥的薰荔阁就是仿苏园建的,可是它不及苏园的十分之一。苏园苏园,当初命名的时候,不过贪图方便,用自己的姓起了名字,哪里能料到,它以后的女主人,名字里也带着‘苏’字。流苏,你的名字里带着我的姓氏,我们分不开了。”
她闭着眼回想,微微笑起来。眼前一黑,像是有阴影遮挡住了阳光,流苏睁眼,画歌正叉着手站在她面前四下观望。
流苏又闭上了眼,问道:“在泽遥的那段时日里不是堆积了许多事务要处理么?你怎么有空来我这打混?”
画歌捂着肚子嚎叫:“还说呢,我可是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饿着呢。宫主认真起来,可是要人命的,整个离宫,也只有你的苏园最清闲了。快快快,有什么吃的赶紧端上来。”
流苏笑着让荷包给画歌端了点心过来,斜支着下巴看她狼吞虎咽,漫不经心的说:“你悠着点,怎么来苏园蹭吃的,厨房不给你神医大人做吃的么?”
画歌吃的太快,被哽的翻白眼,抢过流苏手中的茶牛饮一大口,把糕点顺了下去,边分神回答流苏的问题:“谁不知道苏园的点心是宫主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厨师做的,也只有在你这才能吃到,和这一比,咱们厨房做的那些哪里入得了口。”
画歌又坐了一会,蹭了点心,吃的心满意足,拍拍肚皮,开始与流苏闲聊天,两人聊着,话题就转到了夏侯阿囡身上。流苏和苏柒然回离宫的那日,夏侯阿囡也回了自己的府邸,只是日日往离宫跑,她总想黏着苏柒然,却总被拒之门外,没有法子,只能跑到苏园冷嘲热讽,意图打击流苏。
流苏与她也斗嘴斗惯了,别的没长进,苏园的点心茶水倒被她吃去不少,本来这日日报到的夏侯阿囡,最近几日却像是失踪了,半点没她的踪影。流苏一时清闲下来,顿觉有些不适。趁着画歌在,问道:“夏侯阿囡最近怎么不来了?”
画歌的表情很幸灾乐祸,笑嘻嘻说:“还记得她上次绑回来的暮渊阁二公子么?那二公子名为赵亦之,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她夏侯阿囡也踢到铁板了,据说好像被那二公子整的服服帖帖,现下里恐怕在府里给赵亦之端茶倒水呢。”
夏侯阿囡被人暗地里嚼舌头,不由打了几个喷嚏,手里一抖,茶盏歪了一下,倾出一半茶水来。赵亦之眼神一紧,颇有些担心的看着夏侯阿囡被茶水烫到的手指,只是嘴上却仍然恶毒:“呦,一半茶水都被你给泼了,我还喝什么?下去再泡过吧。”
夏侯阿囡跨下脸,忽地扑上前去,十分狗腿的摇尾巴道:“赵公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已经听从你的吩咐,把那些男子都放了,您老也赶紧回家吧。改日我定登门负荆请罪。”
赵亦之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飞了一个媚眼给夏侯阿囡,哀戚的说道:“这怎么行呢,我就是来服侍小姐的,小姐还没尝过我的滋味,就不要我了么?”
夏侯阿囡绝望中感到一阵恶寒,赵亦之一变脸,又是一副恶毒嘴脸,命令道:“下去泡茶。”
夏侯阿囡被打击的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没有看到身后赵亦之眼中的爱恋。
前脚画歌刚走,后脚苏柒然就施施然来了。流苏纳闷:“怎么这么早?”
苏柒然没有说自己没日没夜的处理公务,就是为了早点见到她的笑靥。只是皱了皱鼻子,说道:“什么这么香。”
流苏盛了老参鸡汤给他,明知道自己动机很单纯,可是就是有些尴尬,解释道:“听小葛说,你最近忙的没怎么吃饭,我以为,身体还是要顾及的,且我既承了你的情,容我在此安生,能照顾到的就尽量照顾,所以给你炖了这汤。那个什么,宫主如果倒下了,离宫上上下下的人可怎么办,是吧?嘿嘿嘿嘿……”
她没有说的是,几日前她去找苏柒然时,见他伏在案台上,埋头奋笔疾书,两边是堆的高高的案牍,原本就清瘦的身形愈发瘦削,漂亮的桃花眼底一圈浓重的阴影,微微凹陷了下去。彼时她看着这样的苏柒然,心没来由的一阵紧缩,像是某处被钝刃慢慢割拉着,痛也不干脆利落。
苏柒然没有说话,专心的一口一口品着。流苏有些晃神,眼前的身影似乎与那个眉眼笑意吟吟吃着蛋羹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耳边传来的温润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很好喝,我还要。”
流苏反应过来,只见苏柒然的眼神如某种小兽,湿漉漉的期待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