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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哥儿除了必要的话,从来不再再同多说一个字,陈阙余不以为意,反正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儿子不再亲他也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他都不在乎。
这日,瑾哥儿交完功课,在案桌前站了好久都没有走,陈阙余抬起头,好笑的问:“还不走?是要我送你吗?”
瑾哥儿捏紧了拳头,下颚绷的死死的,他说:“父亲,我不想留在国子监继续念书了。”
陈阙余丢了手中的笔,气的好半天没说话,“陈瑾,你再说一遍。”
瑾哥儿抬起下巴又说:“我想和舅舅家的孩子一起念私塾。”
“你脑袋被刨出坑了吗?还是所你真以为我不会打你。”
国子监和私塾有的比吗?完全没得比,原以为瑾哥儿和他闹脾气,应该是不会拿自己前途置气,如今看来他还真是蠢的没边。
瑾哥儿丝毫不怕他,“你知道我在国子监里被人骂什么吗?他们骂我是个没娘的野种。”
“放屁。”
“以前没人敢告诉我,所以我不知道原本所有人都知道你讨厌我娘亲,你不情不愿将她娶了进门,你那么讨厌他,却疼我宠我,外人会怎么想?当然是觉得我不是我娘生的了!”
陈阙余静静的看着他,手里捏着的砚台死活砸不下去,他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
“滚出去。”
“好。”
*
这个年,国公府过的还不如平常日子。
两位主子都是喜静的人,只在府里挂了些红灯笼。
没有人放鞭炮,也没什么上门拜访,从前倒是有,今年陈阙余尚在闭门思过的时间内,哪怕是他们想巴结也巴结不得。
年三十和初一都是他们父子两人坐在一起吃饭,食不言寝不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丫鬟将没怎么动的菜撤下去时,外边有人通报,说陆姨娘过来了。
陈阙余当下黑着脸,让人进来了。
杜芊芊死后,他同陆梓说过,让她一辈子都待在她自己那间院子里不要出来的。
算起来瑾哥儿还有一个妹妹,只不过当年陆梓将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后,那孩子便夭折了。
多少年过去了,陆梓仍旧是弱柳扶风的模样,她行了个礼,轻声道:“妾给爷拜年。”
“你回去吧。”陈阙余撂下话后,她脸白了不少。
瑾哥儿冷眼看着这两个人,看好戏一样站在边上。
“妾听说您最近身体有恙,想来看看,爷若是不喜欢那妾下次不来了。”
“你安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便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夜深天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陈阙余冷声道。
瑾哥儿对陆姨娘不讨厌也不喜欢,自他记事以来,这人在他眼前出现的次数不超过三回,统共也没见过几次,如今看来,他父亲还真是对谁都无情。
正月过了一小半,瑾哥儿鼓起勇气带着礼品去了容府,他心里想的是,若娘亲还没有消气,还是想打他,他也得受着。
容宣也在,见到他来了,眉头往上挑了挑,眼里的意思分明就是“你居然还敢来”。
杜芊芊在屋里试嫁衣,改好尺寸的嫁衣今早被送了过来,她才刚穿上,便听外边的绿衣说瑾哥儿过来拜年了。
嫁衣穿起来繁琐,脱下来也很繁琐。
她索性就这样穿了出去,走到瑾哥儿的跟前,她先一步开口说:“上回妹妹的百日宴,你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呢?我让人去找你,找了好半天都没有找到。”
瑾哥儿垂着眼,“我……”他那时又想来看看福宝怎么样了,又不敢出现在娘亲跟前,躲起来后偷偷摸摸的去看过妹妹才溜了。
杜芊芊揉揉他的脑袋,“后来自己敷过药了吗?”
她问的是他的伤。
瑾哥儿点头,“敷过的,娘亲,那是我该被打的。”
杜芊芊叹道:“你现在知道错了就好,你跟我说过要当一个好哥哥的对不对?”
“嗯,可我不是好哥哥。”
“以后会是的。”
杜芊芊想让他长教训,却不想让他过不去这个槛。
瑾哥儿仰着脸看着她,忽的问道:“娘亲,您穿的这是……”
杜芊芊扬着笑脸,笑容璀璨,她说:“这是嫁衣,好看吗?”
瑾哥儿心情复杂,点点头真诚道:“好看。”
她和容宣莫约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