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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松又软地垂下来。光绪先吃了两口已经凉透的烤羊肉,又香又脆。他指着羊肚羹汤,“膻不膻?”
珍嫔作个鬼脸,“皇上,尝尝嘛。”
光绪品了一匙,有点微微的膻味,可是正因此味道非常美妙,真不知比御膳房那些手艺强了多少。
“珍嫔,真不知你还有这门手艺。”
“手艺不算怎么样,是肉好。皇上,这可是正宗蒙古草原的羊肉呢。”
光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年春,奴才有一次去颐和园给太后请安,碰上内务府上驷院大臣那彦图的福晋荷子。无意中说起皇上爱吃羊肉,那时候我还不知该做什么。荷子福晋说正好府上有人要回科尔沁草原老家,平常不知该孝敬皇上点什么。这次让他们回来时捎些肥羊,再带上蒙古的草料,养在那府里。几时要用,她就派人送来。”
光绪听得心里热乎乎的,但突然想起一件疙疙瘩瘩的事来,道:“荷子福晋听说有孕了。你记着派人给她送些补身子的东西去,东西我让内务府安排。唉,那彦图还有心思给我准备羊肉,那尔苏死了,他得多悲伤啊!”
珍嫔听着,大颗大颗泪珠滚了下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一章 4.王族的愁怨(1)
内务府上驷院大臣那彦图是光绪小时学骑射的伴读,大光绪四岁,今年二十四。两人从小长大,感情深挚。那尔苏是那彦图的外甥。虽是外甥,那彦图却比他小七岁。提起那尔苏知道的人不多,但提起他的爷爷,在整个大清朝却是妇孺皆知,如雷贯耳,便是蒙古亲王僧格林沁。据说他长得象大清之祖努尔哈赤,道光皇帝驾崩时,僧格林沁为顾命大臣之一。咸丰九年(1859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时,英军节节进逼,咸丰帝命僧格林沁至天津督办大沽口和京东防务。僧格林沁在大沽口督军力战,重创英国海军。这次胜利是清廷自1840年西方资本主义列强入侵以来,中国军队拒侮的第一次重大胜利。此事激起世界性影响,甚至无产阶级革命导师*也知道了,给予充分赞扬。
僧王死后,儿子伯彦讷谟祜继爵,人称“伯王”,领内务府大臣。伯王之子,就是那尔苏。苍狼之血与白鹿之乳,培育了他丰神俊逸之姿。去年三月,颐和园竣工,慈禧移驾西行时,因那尔苏的马受惊冲撞鸾轿,本该重罚没想因祸得福,不多久父子二人均告晋升。原来英俊的那尔苏被慈禧看上,安排他做了颐和园护卫都统,暗地里则成了她的泄欲面首。那彦图知道外甥的事后,曾当面向光绪告御状。光绪也不敢作主,出了个主意,让那尔苏在去年八月十五南苑秋狝时“不小心”断指。那尔苏的手指在和野猪搏斗时咬掉了,光绪趁机改任他为德胜门提督,从颐和园调开。哪知慈禧不死心,李莲英又用“水车藏人”之计频频把英俊的那尔苏拖到慈禧的床上。到了今年春二月,那尔苏再也不愿背负门耻,与伯王回科尔沁草原祭祖时,死在祖宗陵前。这事,光绪作为那彦图的“学友”,想起来就愧疚。但这事属于宫廷机密,除了几个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光绪也不想因此太过失态,极力装作高兴的样子,又一连吃了两筷美肴。
“哎呀,真是好吃。”
“皇上,奴才其实从小没沾过灶。只是见皇上宵衣旰食,身心劳累,就寻思着能奉上点好吃的。”
“从哪学的?”
珍嫔起身从床头上拿过一本书来。“呶,这上面。”
光绪翻了翻,叹道:“怪不得好吃。我记得翁师傅说过,这《随园食单》是我朝著名诗人袁枚所作,号称厨者必备宝典。从哪儿得来的?”一边问,挑了块大烤肉放进嘴里。
“是奴才闺家时的老师,今年的殿试榜眼——”
“文廷式!”光绪立即接道,“这家伙总是出手不凡,教人厨艺都拿本经典来。”话有些赞许,但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了。珍嫔虽然才十五虚岁,但自幼长于深宦世家,入宫后又在大清国最复杂微妙的圈子里浸泡,思想境界已不能跟同龄人相比。她不再说话,但面上怎也掩不住失落之情。
“珍嫔哪,这个人朕现在给一个评语,就是太恃才傲物。”光绪站起身,慢慢踱步,“从大清开国以来,历届科举殿试,还从没有一个人象他这样。朕念他一片正气,学问又是精深,一个个关卡上都维护他。可是,他却是,却是……净惹麻烦。那个‘闾面’,他在殿试卷上就是写错了。即使他明明白白知道要把‘面’改成‘阎’,可他没改好,一瞅就是个‘面’字,人家考官有异议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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