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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锅里舀半锅水。”
袁朗赶忙移开锅盖,从灶台旁的水缸里往锅里舀水,再盖上:
“烧水干什么?”
“你不喝水?”
“直接喝冷水就行了,哪那么多讲究?!”
“小心拉肚子。再说烧饭得准备热水。”
“行,听你的。接下去做什么?”
“你到屋后的菜园里割把韭菜,再到鸡窝里看有没有鸡蛋。”
袁朗手里拿着一大把韭菜从外面进来,看见成才正在和面。
“你和面干嘛?”
“做鸡蛋韭菜饼。你拿那个盆子洗菜。洗完把韭菜切成细末,砧板和刀在那。那个大碗,把鸡蛋打里面,搅散。哎,鸡蛋呢?”
“在这——”袁朗像变宝似的,从作训服的口袋里掏出6个鸡蛋。
袁朗擀皮,成才把混着鸡蛋的韭菜包进两张皮里。俩人配合默契,一会儿功夫,就做了好多饼。
七十六
成才正忙着在锅里烙饼,突然一条热乎乎的毛巾遮住了他的脸,成才想用手接过那条毛巾。
“别动,手上都是面粉呢!”
袁朗小心翼翼地擦着成才的眼睛,鼻子,……又轻又柔,就像在擦拭一件珍宝。
“啊,饼焦了。”
“没关系,我吃,我就爱吃焦的。”
成才白了袁朗一眼。
炕桌上放了一摞厚厚的韭菜饼,袁朗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成才虽然饿了,但是胃口还是不好,没吃几张饼就撑住了。心情比前两天稍许好了些,虽然还是很痛苦,但是至少不再那么堵了。本打算不吃了,可是袁朗不干,非要他再消灭掉几张不可。成才实在拗不过袁朗,只能拿着张饼,慢慢地撕着,缓缓地嚼着,边吃边仔细打量袁朗。
袁朗的眼睛里有些血丝,脸上胡子拉茬的,显然这几天没休息好。身上的作训服灰扑扑的,到处是泥渍。
看着看着成才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昨晚我没胡说什么吧?应该没有吧,否则袁朗能这么坦然?我怎么会和袁朗抱到一块儿去了?袁朗的怀抱真温暖,也很舒服,真想再被抱一次……
想着想着,成才羞红了脸。
“啪啪,”袁朗用筷子敲了一下成才面前的碗:“想什么哪,啊?不好好吃饭!都瘦成干了!”
“哦。”成才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吃完饭,袁朗收拾,成才被他命令躺在炕上继续休整。
成才靠在墙上,望向窗外,就见老秦的警车驶进了院子,从车上下来老秦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成才赶忙迎了出去,袁朗跟在他身后。
“老秦?——”
“你好,成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保险公司的王经理。”
“你好,成先生。这位是?”
“我叫袁朗,是成才的队长。”
“你好,袁先生。”
“都屋里坐吧。”
四个人围着八仙桌坐下,成才原本打算去泡茶,被老秦叫住了:
“别麻烦了,我们办完事一会儿就走。”
成才重新坐定。
老秦先开口介绍情况:“成才,我们钱政委担心你不了解地方上的情况,而且你们部队给你的假期很短,所以他找了保险公司的余总,把你的事告诉了她,希望她能特事特办。”
王经理接着说:
“余总要求我们尽快处理好你父亲的赔偿事宜。我们已经和另一方XXXX公司办好了一切手续。”
王经理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几张表格和一捆钱:“这是你父亲的赔偿金,共计125600。00,如果核对无误,请在这几张表上签字。”
成才靠在炕头,袁朗坐在他对面,炕桌上放着那捆钱,俩人面面相觑。
成才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跳下炕。打开边上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大的蓝布包,把桌上的那捆钱扔到炕上,把布包放在桌子中央,打开。布包里有2样东西——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匣和一捆信。
成才知道那些信是自己写给爹的,不多,一般一个月一封。那些信封磨损的很厉害,爹一定是经常拿出来读。想到这里,成才心里一酸,又红了眼。
成才打开铁盒,铁盒里面有一本破旧的工作手册,一本邮政活期储蓄卡,还有一小叠钱。
袁朗解开捆信的布条,拿出一封举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