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痴男怨女(第2/2 页)

搏，发现她已经死了，他对着小鸢的尸身念了一段佛经，然后转身看着长跪不起的山怪阿满，冷声问：“小鸢怀有身孕，你知道吗？”

“不可能，我是树妖，她是人，她不可能怀上我的孩子。那孩子，说不定是二狗的。”阿满低着头，不敢面对小鸢的尸身。

“哈哈，哈哈！怎么，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二狗疯疯癫癫哭着笑着，丢下小鸢的尸身，独自朝着洞口的方向跑去，很快就逃了出去。

亦禅和尚鄙夷地扫了一眼阿满，冷声说：“行，既然这样。我就把小鸢的尸身背出去了。至于你，往后若是多行善事，多积功德，或许能够求得一个好一点的果报。若是继续为非作歹，小心天雷劈死你。”

说完，亦禅和尚准备背起了小鸢的尸体。牧铃紧跟着亦禅和尚，一路帮他在后面扶着小鸢的尸身。

他们父女二人合力将小鸢的尸体带出洞穴，想到小鸢死前说过，她死也不愿再回到苦水村，于是亦禅和尚决定将小鸢埋在山野中。他们父女二人合力挖了一个坟穴，将小鸢埋入坟内，并用木头片给她立了块墓碑。

这一切都被尾随在他们身后的山怪阿满看在眼里，当他们做完这些走远后，阿满来到了小鸢的坟前，他竟刨开了小鸢的坟冢，一把抱出小鸢的尸身，用大手拂去尸身上的尘土，然后埋头张大嘴，一口咬在了尸身的腹部，大口吃着小鸢的尸身和尸身肚子里的婴孩。

当亦禅和尚预感到不妙，抱着牧铃往小鸢坟冢的方向跑来时，恰巧撞见了山怪阿满在大口吃着小鸢尸身的画面……

“轰隆——咚！”天雷炸响，一道雷电从天而降，狠狠地劈在了山怪阿满的天灵盖上。一瞬间，阿满便被大火吞噬，在惨叫声中，他很快就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爹，您也是猜到了阿满会偷吃小鸢的尸身，才突然半途折返的吗？”牧铃愣在原地，看着不远处那堆冒着烟的黑灰，对一旁的亦禅和尚问道。

亦禅和尚倒吸一口凉气，轻声说：“不，我是担心阿满会跑出来偷走小鸢的尸身，但我以为他偷走尸体，是因为他想施计让小鸢复活，毕竟小鸢怀着他的孩子。可我没想到，他偷尸体，是为了吃掉他们。”

“哎……”牧铃想到方才山怪吃尸体的画面，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亦禅和尚弯腰一把抱起地上的孩子，看着她问，“小铃铛，你是不是冷？”

“我不冷啊，只是觉得可怕。”牧铃轻声回道，她留意到亦禅和尚脸上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了。

“走，回去吧，也不知道二狗有没有跑回村，我们回去以后，将这些事告诉柳奶奶，她是否能承受得住……”亦禅和尚抱着牧铃走在山路上，无奈感慨道。

直到天亮时分，父女二人才走到村口边。当他们走到柳奶奶家的院门外时，他们看见院子里挂着一盏白灯笼。

亦禅和尚牵起牧铃加快脚步走进院子，瞥见柳奶奶背对着他们跪在屋子里的一口木棺前。

柳奶奶早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她缓缓回头看了一眼亦禅和尚和牧铃，转而望着身前的棺材，哀声叹道：“我家狗儿这些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半夜突然跑回来，吃饱喝足，刚躺到榻上，突然犯病，没多大会儿就咽气了。哎，也罢，他知道回家死，总比死在荒郊野外无人收尸好啊。”

柳奶奶说着说着，突然又侧过身，昂着头望着一旁神色疲倦的亦禅和尚问道：“对了，我家阿鸢呢？”

“死了，埋了。”亦禅和尚倦乏地低声回道，并坐在了棺材旁，闭眼打坐，开始为棺材里的二狗诵经。

跟着和尚爹奔波劳累了一夜的牧铃，原本是学着柳奶奶的模样，跪在了棺材前，可不一会儿，她实在太困了，听着和尚爹诵经的声音，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狗儿临死前说，小鸢跟妖怪在一起了，还怀上了妖怪的孩子。这是真的吗？”柳奶奶疑惑地望着一旁闭眼打坐诵经的亦禅和尚问道。

“是。”亦禅和尚双眼紧闭。

“狗儿死之前哭得很伤心，说死后变成鬼要去找小鸢，他不放心小鸢……”柳奶奶唉声叹气，用颤抖的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