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受人之托(第2/2 页)
这道火光小旋风一路飞旋在半空中,引着亦禅和尚和牧铃走出荒村,来到山野中,带着他们翻山越岭,最后却将他们领到了一处悬崖前。
“这……带的是什么路?”牧铃站在悬崖边,双手紧紧抱着亦禅和尚的大手,困惑不已。
“是死路。”亦禅和尚看着飞进悬崖的火光,脸色阴沉,阴声叹道。
“死路?那不找了,我们回去吧。什么事都没有保命重要。”牧铃看了看脚下的悬崖,听着悬崖里呜咽的山风,下意识地抱紧了亦禅和尚的胳膊。
“害怕了?那我先送你回去?”亦禅和尚蹲下身来,给牧铃扣紧了她身上的棉背心,盯着她的眼睛试探地问道。
“你,你不害怕吗?这可是悬崖?那火圈是飞下去了,可我们又没办法跟它一样飞下去。你都说是死路了,我们又何必往死路上闯呢。”牧铃心虚地看了看亦禅和尚,说完,还噘了下嘴。
“我不害怕啊。小铃铛,你想回去找柳奶奶吗?若是想的话,我送你回去。”亦禅和尚看出牧铃的胆怯,他心疼地看着牧铃问道。
“送我回去,然后你自己一个人来这儿吗?”牧铃不太高兴地望着亦禅和尚问道。
“是啊。”亦禅和尚淡淡地回道,并未将那些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说辞搬出来教育牧铃,他觉得他的女儿确实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一个承诺去冒生命风险。可他自己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半途而废。
“那,那我也不回去了。”牧铃克制住恐惧,抬眼望着亦禅和尚。可她心里却在埋怨:我爹怎么好像有点傻呢。
“不回去了?你不害怕吗?”亦禅和尚心疼地看着牧铃眼神里的恐惧,轻声说,“你不用担心我啊,这样的绝路和死路,我已经走过无数回了,你看我不还是毫发无伤地活着?”
“毫发无伤?爹,你也没有头发啊。难道,你的头发,都是因为你以前走过太多辛苦的路,才掉光的么?”牧铃眼底泛起泪光,难过地望着亦禅和尚问道。
“呵……”亦禅和尚忍俊不禁,浅笑道。“爹是出家人,不留发。并不是因为从前走过太多辛苦的路,而掉光了头发。”
“嗯,爹,你若不回去,我也不回去,我只要跟着你,就什么都不怕了。”牧铃抱着亦禅和尚的胳膊,奶声奶气说道。
亦禅和尚看着牧铃的眼睛,总是莫明被她眼神里清澈的幽光击中,击中他内心最柔软最温暖的部分,他也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
亦禅和尚习惯地摸了摸牧铃的头,淡淡笑道:“有爹在,爹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说完,亦禅和尚抱起了地上牧铃,他单手抱着牧铃站在悬崖边,仰望星空,另一只手的的食指和大拇指放进嘴里,用嘴吹出了一个长高音。
很快,他们的上空有白雾开始集结,那白雾旋转着,散发着粉白色的幽光,最后,在他们头顶化成了一朵巨大的莲花座。
莲花座落在了亦禅和尚脚边,亦禅和尚抱着牧铃,踏上了莲花座。他双脚刚站稳,这莲花座忽然抖了抖,瞬间变成一团白雾散开了。这团雾气并未消失,而是围绕在亦禅和尚身边。
亦禅和尚看了看怀里的牧铃,心中暗叹:“看来,莲花座不愿意载她。可我又怎么忍心放下她。”
牧铃一时间看不明白这种种新奇怪异的迹象,她困惑地看着亦禅和尚问:“爹,你为何皱眉?这莲花云雾,刚聚起来,怎又散去了?”
“嗯?”聪敏的牧铃寻思了片刻,突然大声问,“它是不是不喜欢我呀?你把我放下来试试看?”
亦禅和尚有些惊讶,惊讶于这个孩子的机智聪敏,可他更多的是心疼,慧极必伤,他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太聪明。
“不,不是的。莲花座从未载过两个人,它这是在重新集存力量,一会儿好稳稳地将我们二人都驮起来。”亦禅和尚编着谎言,故作一副轻松模样。
“嗯?是吗?”牧铃半信半疑,低头看着周遭久久不肯散去的雾气,忽然张嘴问,“就多驮一个三岁小孩儿,你们就犯难了?驮不动我们了?你们到底是太小气了,还是真没本事啊?”
话音刚落,这雾气顿时集结,变成了一朵结结实实的莲花座。
亦禅和尚喜出望外,抱着牧铃再次踏上莲花座,这一次,莲花座平稳地载着他们飞到了悬崖的上空里。
“真想不到,这莲花座竟还有点脾气……”亦禅和尚默不作声,只在心中苦笑,同时将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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