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谋(第1/2 页)
狩元帝一走,葳蕤乐得自在,既然没什么事,她便拿了之前还剩的药膏前去探望刚挨了板子的张女官:“姑姑受累了,这是我当初受了板子后太医院给我开的药膏,不知姑姑可有用。”
二十个板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警告性质多于受罚,所以张思毓神智清楚,此时还能起身朝她笑笑:“多谢葳蕤姑娘。”
作为女官,张思毓拥有一件独寝的屋子,葳蕤替她续上茶,奇怪道:“方才段婕妤被拦在宫门外,不理不就是了,为何姑姑还要违令将她领进宫,白白受了这道板子。”
张思毓又谢过她,喝了口茶:“是我想岔了,段婕妤这些日子颇为受宠,近日皇上心情又不好,我只是想着她或许能让皇上歇歇神,”她看了葳蕤一眼,叹气,“皇上昨日忙于朝事,直到亥时才入睡。”
葳蕤点点头,那确实够操劳的,但她更关心:“皇上这么熬着,你们也要跟着熬到亥时?”然后卯时又要伺候皇上起身,她不知道皇上熬不熬得住,反正她是熬不住,这掌事女官当的,怎么比皇上还操劳。
张思毓解释:“紫蕊她们自是不用,留几个候着便可,我自小觉少,在皇上身边伺候,是我的福气。”
葳蕤佩服:“张姑姑真是对皇上忠心耿耿,无微不至,但姑姑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今日反倒因此受了罚,你说这真是……”
张思毓苍白着脸,却笑:“无碍,皇上不是有心的,他只是以儆效尤,这二十板子特地放了水,我歇两日便能痊愈,也怪我自作主张了。”
葳蕤又安慰了几句,便告退:“那我先走了,姑姑好好休息,若有什么葳蕤做得到的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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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
“婕妤娘娘,德妃娘娘正在处理宫务,您若有什么事,不妨待娘娘午歇后再来。”大宫女慎之拦在段婕妤面前,还算恭敬道。
段婕妤焦急不已:“娘娘怎么时时刻刻都在处理宫务,你快去向娘娘禀报,本位有要事要商量,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可耽误不起!”
慎之忍住不耐,这段婕妤总是正事不做,为些小事来打搅娘娘,她们娘娘是得皇上看重,才能掌宫权,她一个小小婕妤懂什么。
“婕妤娘娘,”慎之板起了脸,“您若是有重要的事,自可传话与我,您不说清楚,我又怎么能去打搅娘娘,若是打搅了娘娘办事,我们可都是要挨板子的。”
在太极宫被拦就算了,在景阳宫还要被拦,段婕妤觉得自己是一片好心,被如此对待,盯着慎之的眼神冒着火。
“段姐姐,”同住在景阳宫的郑贵人经过,见如此情形疑惑走来,“这是怎么回事?”
慎之行了礼:“回郑贵人,段婕妤吵着要见娘娘,可是贵人您也知晓,娘娘办公时,最讨厌旁人打搅,我们不敢惊扰。”
“是如此,”郑贵人点头,但又委婉道,“段姐姐向来崇敬娘娘,想必定是有要事相商,即便德妃娘娘没空,那也该给婕妤奉杯茶,这拒人于门外,若是德妃娘娘知晓了,相必不会同意。”
德妃向来标榜自己贤德在身,慎之此事处理的确实不妥,她当下有些惴惴:“郑贵人说的是。”
郑贵人笑笑,看向段婕妤:“既然德妃姐姐现如今有事,段姐姐要不去我的凌烟阁坐坐,待娘娘得了空,麻烦慎之来知会一声。”
慎之忙道:“是,我定守着时辰。”
到了凌烟阁,段婕妤一连喝了好几杯茶,她这忙活了一个上午,连水都来不及喝几口。
郑贵人在旁边瞧着,笑吟吟道:“姐姐对娘娘真是上心,只可惜,娘娘眼里怕是没有姐姐。”
段婕妤水杯一扔,她恼道:“你什么意思?”原本还以为这郑贵人是个好心的,怎么到了屋里却嘲讽她?
郑贵人拉起她的手:“我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心疼姐姐,姐姐这半年为讨德妃欢心,又是送礼又是做低伏小,我还记得我们当初进来时,姐姐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被德妃……唉,是我多嘴。”
郑贵人手刚要撤,段婕妤拉住:“你真是这么想的?”
“那当然,若不是心疼姐姐,我何苦得罪慎之,她可是德妃身边的大宫女,我们这些主子都比不上她金贵呢。”
段婕妤立马就信了,气咻咻道:“我是好心来同她说皇上身边多了个美貌宫女,还有常贵嫔借二公主生病把皇上请去了,她倒好,把我拦在殿门外,未免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过比我早来三年罢了,若是我与她同年,这德妃之位我看未必能落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