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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炎热,各种花草都慢慢展露了最美的姿容,然后再凋谢吐翠,明明都该是懒洋洋的时令,尚槎所在的翰林院却接到了一个临时而艰巨的任务。
起因很简单,七皇子燕祉祧在读一本修订已久的诗集的时候,觉得其中颇有些词句不太对味儿,颇有些含沙射影的意思。因而有意无意的对皇上提起了一下,怕是这等文字不利于民间教化,应当再做些许整理,以流传后世。
听到自家儿子的这等建议,皇上大笔一挥说是“准了”,然后这个包袱自然是被丢给了翰林院。因为是皇帝钦点的差事,所以上上下下的人——除了尚沁以外,都还算比较重视。因而各种典籍、编修之类的官员们,纷纷摩拳擦掌的投入到了紧张的修订工作当中。
但是有些人喜欢拍马屁,甚至连马头上的毛都要刷一遍,所以干脆对尚沁说此次工作务必做到又快又好,而且最好超额完成任务。
尚沁自己并不喜欢图书校对,因而就任由他们胡闹,叫他们全盘做主,所以这些明明没有金刚钻的人,就偏要揽这个瓷器活儿,一来二去的觉得人手不够了,所以连尚槎都被抓壮丁似的揪了过来,然后被迫仔仔细细的研究诗集中的只语片言。
那天夜里尚槎看书稿看得晚了,结果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场瓢泼大雨就浇了下来,并且没有要停的意思。估摸着今天燕祉祾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因而没有带伞的尚槎就不打算跑到洛尘宫去了,索性就窝在了翰林院里,和他的二叔在后堂待了一个晚上,听了两句教训,喝了几壶好茶,然后伏案睡了一小觉。
第二天早上天都亮了,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但是小了很多倒是真的,翰林院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编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尚槎便借了一把伞向着洛尘宫走去。
结果洛尘宫外并不见燕祉祾的踪影,而宫娥们却说,今日九皇子殿下还未起身。尚槎觉得不对劲,往常的这个时候燕祉祾少说也在用早膳了,因而便径直走入燕祉祾的卧房,却见到燕祉祾闭着眼睛还在床上躺着。
尚槎走上前去唤了他一声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赶忙用手贴向那人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像一团火炭。
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快去叫太医,”尚槎赶紧吩咐宫女去汲新井的凉水洗了帕子,贴在了燕祉祾的额头上,一边又问道昨天晚上九皇子做了什么。
一个宫女回答说殿下昨晚一个人出去了,也不说去了哪里,结果夜深了之后。也是一个人的湿淋淋的回了洛尘宫,然后便自己去沐浴了一番,也不让人侍奉便睡去了。
尚槎知道燕祉祾越大越喜欢独来独往,很少身边带着人,但是下这么大的雨难道就没有一个宫人想到主子只身在外吗?所以忍不住低声呵斥道,“要你们何用!怎么能让殿下一个人淋雨回来?难道不知道去送把伞么!”
“奴婢实在是不知道殿下去了哪里……”宫娥唯唯诺诺道,“还请尚大人恕罪!”
“不知道不会找么!殿下平日爱去哪里,你们不会挨个找一找?罢了罢了,不和你们计较,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尚槎叹了一口气,把这个宫女撵了出去。
☆、不辞冰雪为卿热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用典……
尚槎不停地换着燕祉祾额头的帕子,焦急的等着御医的到来。其实前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却令他觉得如此难熬。
好不容易盼来了御医,尚槎连忙闪开自己坐着的那块地方,把燕祉祾托付给了慈眉善目的太医。太医为燕祉祾把了把脉,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沉吟道,“不是大事,就是内火外寒的发了热。但是烧的真是厉害,这烧要是退了,其实也就好了,老臣去开些药来,煎汤服了就好,还是烦请这敷着额头的帕子换勤些,这样还能快些降降热。”
“谢大人,大人慢走。”尚槎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太医,然后把方子递给了宫女叫她们去煎药,自己依旧守着燕祉祾,十分听话的不停地换着那方帕子。
这时候百里颉颃却慢悠悠的踱步进来了,真是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尚槎眼睛都没有多抬一下的看他,只是嘟囔了一句,“你来干什么?添乱么。”
“九皇子这是什么了?”百里颉颃倒是不理会尚槎的冷嘲热讽,询问道,“病了么?”
“他发烧了,这脑袋烫的厉害。”尚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病的。”
“‘不辞冰雪为卿热’,只可惜现在不是冬天,”百里颉颃冷不丁的感慨道,“不然的话你就可以效仿古人了。”
“也是啊,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