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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东西,货架上零碎摆着一些方便面,辣条类的东西。另一间房子里坐着许多闲着无事的人,有两桌麻将在打。旁边一群人在看,屋里烟雾缭绕。许建倚在门旁,仰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思绪往往会让人陷入无穷无尽的苦恼中。他不愿在想过往的事情,也不愿想遥不可及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开始一点点的安于现状。这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吮吸几口清凉的空气,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有感觉到一丝冷意。他想可能是太冷了,自己已经麻木,或者根本就不冷,不管那种原因,都感觉不到这冬天的寒意。
王楼学校门外雪地上停了几辆小车,过了一会儿,一个仿佛二舅模样的个走过来。待走近,他定睛一看果然是二舅。便迎上前去,喊了一声。二舅迈着沉稳的步子,不知在考虑什么。他的喊声倒惊了二舅一下。二舅闻声张望了一下。看见许建在这儿,也挺吃惊。二人几乎异口同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灿灿笑着对二舅说:不是搞核编的吗?
二舅听了,恍然大悟,沉默地点了点头。他来到小店里,跺了跺脚,晃了一下身子,以便抖落身上的雪。买了一包烟,转身便走了。许建有话想问他,根本没来得及张口。
二舅走了没多久。不远处校门外的车调头开走了。他急忙回到了学校内。王芳给他倒了一杯水,还放了茶叶。他还道声谢,双唇微动了一下,当着许多人的面,也没有说出口。蜷缩成团的茶叶,经过冒着热气开水的浸泡后,从水中浮了上来。叶子渐渐舒展开来,还原出本来的模样,嫩绿嫩绿的。王校长在一旁向他介绍道,这茶叫龙井,他儿子从上海带来的。许建点头应着他的话。他望着窗外的雪,想着那漫长的回归之路,便沉吟着对王校长说: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雪越下越大。
王校长听了,先是惊讶,随后赞同地说:是呀。
顶着雪,在校内集了合。那几棵杨树在风雪中,孤零零地站立着,像落寞的守望者。他站在队伍的前面,展望着美丽的远方。白雪茫茫,天地交接。他突然想到,自己不也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吗?守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等待着一个从天而升的奇迹。白雪把眼前的世界装点犹如仙境一般,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头脑。他小心翼翼的,像学步的婴孩,尝试着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过了那座小桥,踏上他们乡的土地。走出很远,他不由得再次回到看那座小桥。不知道这座小桥在自己的生命里,曾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儿。不知自己在这块土地上,又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儿。
学生们不时有人在路人摔倒,引来一阵阵的笑声。核编似乎永远的过去。此时,在去想,仿佛已是前世的事了,遥远得要让人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去凭空追忆。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隔,但自己却再也感不到一丝的喜悦。
前两次与王芳的相见,短暂又匆忙。像两个路人,在一特定的路口擦肩而过。第三次见面便是相亲。那天王校长来到他家里,向他父母说了这个意思。父母见过王芳,当时就满口答应了。他极不情愿跟着王耀武到了王芳家,先见了王芳父母,闲聊了一会儿。王芳父母主要是观察一下他的相貌,了解一下家庭情况,其实事先都是打听好了的。只不过走一下形式,人家都这样,自己也不能离外。在王芳家约呆了二十来分钟,他便起身走了。门外聚集了许多,对他指指点点的。那一刻儿,他头都抬不起来了。脸上泛着红晕,心狂跳不止。一路躲避着众人的目光,逃似的离开王芳家。
王芳在学校里等着他。办公室里几个老师见他走过来,笑着一声不语地迅速地撤离了。王芳瞥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直到此时他还犹如梦中一般,三次见面就将自己与一个陌生的女孩决定以后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又一次向命运低下了头,听从了命运反复无常的召唤。王芳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自己对面,示意他坐下。他踱到王芳桌前,坐了下来。突然意识到她把椅子放得不远不近,恰到好处。过了片刻儿,王芳抬起头,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笑了下。又不约而同地左顾右盼,转移着刚才那短暂目光相交的心跳。
在十九岁的生命中,还是第一次面对着一个女孩儿。或者说是如此面对着一个今后将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伴侣。这一刻儿,来得有点唐突,尽管自己梦想过这样的时刻儿。但在心底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依这样的方式出现。
屋里光线暗淡,冷冷清清。聊了一会儿,他说到外面走走吧。王芳没有言语,嗯了一声。静寂的校园内,砖铺的小道。红砖青瓦,低矮的房子。残砖烂瓦,破败不堪。在记忆中,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