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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绣,正好春天用呀。” 李红袖随口说着。
“嗯!”小秀觉得有理,于是开始拿起剪子,小心翼翼地将刚绣的线全剪了。
李红袖觉得无聊,当宫女又不能随意说睡就睡。她看着小秀正在弄着,于是问:“不是有那个发放的嘛,怎么自己还绣?”
“跟了得宠的主子,自然不用做,不光有月银,赏赐的东西也多。”小秀不经意地往屋里看了眼,听了听没有响动,于是继续轻声道:“如果没了赏,自然须自己做。那些公公,一个个的见好就笑,见冷清就不好好待见。去拿东西时都缺斤少两,有时还拖延。我们永寿宫还算好的,妃算是以前的侧福晋待同,不敢太造次。如果是其他宫里的小福晋,不要说这些小东西,就算冬衣可能还要自己做。”
小福晋应该说的是庶妃,庶妃的地位很低,只比秀女高一些,还不能入皇室宗谱,只能指望能生下一男半女,以后有个依靠。
其实庶妃有时还不如秀女。秀女刚进宫,还不知道以后是福是祸,太监还不敢太过份,而给庶妃的脸色就可以不怎么样。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里惨淡,宫里有的是,更加惨的地方。
就这样,浑浑噩噩坐到了静妃起来,小秀帮静妃梳妆打扮,李红袖只能去端水泡茶。伺候好后,又等了一些时候,小秀去拿晚饭回来。伺候好静妃吃完晚饭,她们两个轮流着快快扒饭吃完。
接下来干什么呢?静妃显然不是喜欢看书的主,也只能坐在桌边,肘枕着桌面,托着腮,瞪着眼看着桌上的蜡烛滴油、灯芯嗞嗞响了。
当奴才的当然不能坐,李红袖和小秀站在静妃身边。就那样站着。站到双腿发麻,直打瞌睡,静妃还是没有要睡的打算。
那也是,都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自然睡不着。
而恪妃那里,灯也亮着,宫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人。正在挑灯未睡,孤影对烛。
“主子,主子!”恪妃那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一个宫女欢叫着从院门口跑了进来。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恪妃慵懒的声音从屋里穿了出来,显然不快。
“回主子,敬事房公公来了!”宫女的声音简直比过年时还要喜气洋洋。
“什么?”恪妃的欢愉和期盼的声音响起。而静妃从沉思中惊醒。想必也是暗暗叫了声。
李红袖走到门口,微微撩起门帘,偷偷往外面看,见到一个公公进了屋子。
“快,快,备香汤。。。赏,赏!”看上去挺冷静的恪妃,此时在屋里一定已方寸大乱。
敬事房的公公,脸上堆着浅笑,一手插着袖子退出。微低着头走了。袖子里一定放着赏赐的银两什么的。
一个院子。两个主,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那里喜气洋洋。这里一片阴霾。
当恪妃被包着大风衣,被驮妃太监背出去时,静妃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桌面哭了起来。
李红袖见此也不免有点为其伤心。静妃看样子才二十岁出头,却已经如同守活寡,而且以后她何时死、何时葬、葬哪里都没有记载,可见顺治的薄情。
“主子。歇息吧。睡着了什么都忘了!”李红袖站旁边轻声道:“主子躺在床上,如果睡不着,奴婢跟你说说话。”
静妃抬起头,红着双眼,眸中泪止不住往外掉。她站起,让李红袖和小秀伺候着脱衣解发、梳洗后,上了床。
“你辛苦了一天先去吧,主子有我在。”李红袖打发小秀。
小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走去偏房睡。
人没了才好,刚才李红袖又有计谋是上来了。与其她去接近顺治,还不如利用手上的一切资源。静妃不就是个很好的依托?
她坐在了床边,静妃的眼泪不停的掉:“七年了,整整七年了,本宫十四成为皇后,十八被废,入宫整整七年了。想当初,本宫入宫时,何等的风光。却说本宫无能,把本宫给废了,放在这永寿宫里不闻不问。现在恪妃这个汉女都被叫去了,为何不想着本宫?”
“主子,过去的事就过去吧,还是想想将来。”李红袖轻声而言。确实可怜,那么小就出嫁,结果到现在却被关在这里,还不如草原上找个人嫁了,还可以放牛牧马。
“将来?”静妃苦涩地含泪,干笑了一声:“还能如何?能老死在慈宁宫已算太后恩典,也许过不了几年,病死在这里,拖出去随便埋了。红袖,其实本宫好羡慕你,再过个几年,等你二十八了,就可以出宫。到时找人嫁了就是,本宫却要在这里,不管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