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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侄女说道,“你下去找你姐姐叙叙旧,哀家还有话与皇儿说。”
萧慎失魂落魄站在那里,他从未想过故人久别重逢,竟是如此景象。谢太后瞧见他的样子,摇了摇头,“皇儿以后休要鲁莽行事了,你的王妃人选,哀家为你相看多时,已大致定了孔家。等忙完锦言的事,就操办你的婚事。”
萧慎沉默。谢太后挑了挑眉,压住薄怒道:“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吧,这些日子暂且不用来请安了。”
“……儿臣告退。”萧慎喃喃道,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回去之后,他便被软禁在寝宫。
直到一日萧曜外出狩猎,却受了重伤归来。宫里宫外慌成一团,太医院的太医们齐聚北宸宫,却无力回天。宫妃们以泪洗面,谢太后却极快的镇定下来,她力排众议要辅佐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继位。为防有变,皇位交替的过程十分迅速。
人们也是在这时,才发现隐于深宫的昱王,比自幼被封为太子的兄长也丝毫不逊色,他甚至萧曜更加愿意采纳群臣的意见。病榻上的萧曜日渐虚弱,他看到弟弟取代他的位置,自嘲地笑了笑,“真想不到……真想不到!”
“皇兄好好养伤,多余的事就不要操心了。”萧慎望着他惨白的脸,象征地宽慰道。
“这伤养与不养又有什么区别,你且过来,朕有话要对你说。”萧曜抬了抬下巴,即使虚弱至极,他也不忘摆出高傲的神情。一直以来,他才是众望所归的大齐天子,这个弟弟,不过是运气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而已。
萧慎心头五味杂陈,既有悲伤、又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轻松感。“皇兄想说什么,便说吧。”
“大齐的先祖曾有一支无往不利的军队,当年就是这支军队助先祖打的天下。立下大齐基业之后,一部分被拜相封侯,还有一小部分最为忠心的人则被先祖收编,做了皇家的暗卫……”萧曜别过头,伤口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喘息着道,“暗卫只会忠于皇帝,母后亦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既然事已至此,朕便将这支暗卫交予你。”
“……谢过皇兄。”萧慎沉默半响后道。
“呵,谢什么?”萧曜扯了扯嘴角,讥讽道,“谢朕抢了你喜欢的女人?”
听他提到锦言,萧慎神色骤变。
“别那么沉不住气,你既然已经做了皇帝,想要什么没有?”萧曜恶意地笑了笑,“你难道没有想过?”
心中暗藏的心思被人一语道破,萧慎有些狼狈,他站了起来,“不打扰皇兄歇息了,我这就告辞。”
从小到大,萧曜能轻而易举得到别人想要一切,不过因为他是皇帝,萧慎坐到了这个位置,又怎会不去想自己错失的东西呢?他去找了谢锦言,但谢锦言对他不假辞色,她前些日子已经正式被册封为萧曜的嫔妃。
萧慎并不介意这段过往,他想着来日方长,总能打动佳人,让她忆起前尘往事,而不是一副冷淡矜持地大家闺秀模样。有时他也奇怪,那样爱笑的小姑娘,怎会变了这么多,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在萧慎五岁之前,他记忆中的娘亲温柔可亲,会亲手给他做衣服,轻声细语哄他吃药,面对他总有不尽的耐心。在书房几年,先生讲的礼义廉耻他一直铭记在心,他想着兄友弟恭,会因为对兄长萧曜生出些微的嫉妒心而暗自羞愧。
昱王对外的形象一直是个病弱寡淡的影子,虽然渐渐长成的少年身体已调养得如常人一般,但太后没有让他示于人前的意思,他也就默默做个安静的存在。
十八岁以前,萧慎的愿望不过是将来娶了给过他温暖的谢锦言,大婚后建牙开府做个闲散王爷。
即便是意想不到的做了皇帝,他的心里也没有多少争权夺利的心思。萧慎对待群臣很是宽容,却又赏罚分明。那些原本还持观望态度的托孤大臣们陆续都站在了他这一边。
谢太后本已撤下垂帘,隐与幕后,但她始终没有放权。朝堂众人的变化她不动神色地看在眼里。与此同时,王氏宫女九月怀胎诞下麟儿。
这个孩子的降生引发了一连串事件,平静不复。对萧慎而言,那是最痛苦的一段时光。血脉最亲的两个人共同图谋害他,金福来报的时候,他根本不愿相信。
但那却是真的……谢太后与萧曜计划除去他这颗不听话的棋子,让那个刚诞生没几天的婴儿登上大位。皇帝年幼,谢太后便又能顺理成章垂帘听政,继续得揽大权。
临死前只有冷漠谢锦言被他拘在身边。
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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