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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预备好了,萧慎却姗姗来迟,那个时辰谢锦言已经靠在软椅上打起了瞌睡。
“下回不用等我,你自去歇息。”话虽这么说,但他眼里带笑的样子,明显是欢喜她一直等着她。
眼看要入十一月,京城天色一直不见好,各地的事务要做结算,不少官员任期满了回京述职,空缺怎么填补,萧慎皆要过问,弄完了一系列事情,才发现天黑透了。
他惦记着谢锦言,连忙赶了过来,到底误了时辰。
谢锦言掩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帮萧慎脱下鹤氅,换上舒适的长袍,先让他喝了一碗姜汤暖暖,又问他是否用过饭食,待知道他是申正的时候夕食,扭着让他又用了膳。
盯着他用饭的时候,谢锦言困得不行,不自不觉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她细细的呼吸拂过,他持箸的手便不动了,就这么靠了一会儿,整个神经都放松了,他贪恋此刻的感觉,却担心她这样睡着不舒服,犹豫了下,还是命人撤了桌子,打横抱起她入了内室歇息。
绣有并蒂莲花的帐子垂了下来,挂钩上银制的香薰珠“啪”的一声打在帐子上,宫女们把床前的两盏灯挑暗,菱纱罩子放上,鱼贯地退到屏风外头。
昏暗的纱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锦言睡得脸颊泛起桃红,看起来秀色可餐,萧慎碰了碰她的脸,心里竟没有什么绮念,平静得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锦言。”他喃喃,唇放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眷恋不去。
她似乎感应到了,轻轻“嗯”了一声。叫声都跟小猫似的,软糯极了。萧慎顿时柔肠百结,没再闹她,挨着她安然睡熟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谢锦言却做了噩梦,半夜惊醒过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萧慎把脑袋靠在她的胸,大手圈着了她的臀,呼吸绵长。
简直吃尽了她的豆腐,谢锦言往下缩了缩,让他的手离了尴尬的位置,抬头正对上他安睡的脸。
金碗银盆养大的帝王,皮肤像细瓷似得,昏黄的烛光下,闪着一层温润的光,映照着他的表情柔和无比。或许是做了什么美梦?
害她做噩梦的罪魁祸首,自己反倒安逸。谢锦言戳了戳他的脸,他没皱眉,嘴角弯着像是在笑,宛如个稚童。这家伙还有多少面,她没见过。谢锦言心头一软,又挪了挪位置,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睡到次日醒来,不管是萧慎还是谢锦言精神皆好极了。
两人一块吃了朝食,谢锦言送人送到门口,才回来穿正式的衣裳准备去慈安宫。梳妆镜台前,香巧盯着她的锁骨瞧了瞧,找了件高领的短襦上衣给她穿在里头,这样即使进了屋脱了厚重的大衣裳也不会露出点什么。
云嬷嬷还在外面没来,香巧压住笑意,“待会回来,奴婢给娘娘擦擦软玉膏。”
“呀!”谢锦言后知后觉地掩了掩领口。
香巧促狭一笑。时间长了,她被碧绮感染,在主子面前也不再是一板一眼的了。
“你们一个二个,都反了天了。”谢锦言哭笑不得。
云嬷嬷这时进了屋,看着两人笑笑的模样,好奇道:“香巧还会说笑了?”
“她们一个二个呀,哪个不是鬼精灵。”谢锦言叹了一句。
过后几天萧慎都来了玉华宫,有时候是正大光明的来,有时候却是悄悄来的。谢锦言心情不错,胃口又开了些。
她享受现在的日子,觉得她和萧慎就像平常的夫妻一般。
连续几天都在慈安宫碰见了惠敏,谢锦言有心问谢太后给惠敏挑什么样的夫婿,但谢太后不在明面上说这件事,她也就无从问起。这日惠敏来了玉华宫,进门先叹了口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我最近想绣一幅炕屏,你帮我描个新鲜的花样子吧。”
谢锦言闲来无事画了不少花样子,她一口应承下来,把最近新得的拿出来,让惠敏挑。
“画的真好。”惠敏打起精神赞了一句,挑好两个让宫女收起来。谢锦言问起她的婚事,她只怏怏的:“事情没定下,但无非是那些人,由不得我做主。”
☆、第60章 岭南
“娘娘,这惠敏公主怎么这几天来得这般勤快?说她与娘娘投缘吧,但她每次来了又不怎么说话,坐一会儿就走,弄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映雪收拾堆在桌上的花样子,发现惠敏竟把谢锦言昨天随手勾勒的白描样子拿走了,便知惠敏不是真心来选花样的。
“你呀,就是心眼太多了。”谢锦言摇头,眼看进了十一月,天愈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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