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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昆塔说:“当一个黑人被贩卖为奴隶,他的主人把他叫做托比或安吉利亚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悲痛与难以忍受啊。”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做出难过的表情。“不过现在也有人给他们的孩子取名为莫埃,凌志甚至丰田,这真可笑,难道他们的祖先是一瓶香槟酒。一辆汽车吗?这是违背传统的行为,”他做出结论:“我正在写相关的一片论文——有关于我们的文化丧失,就是这样。”
他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失望地告诉别西卜和撒沙。他原本是想申请七间寝室的——那是整个学院建筑中最大的一个套间,有三个连通的客厅,附设有两个浴室与厨房,依据不成文的曼彻斯特法规,能够申请到那个套间的男性学生必须各自组织起一场舞会,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但太可惜了,他的速度不够快,虽然他是在得到录取通知书后的第二周就交上了宿舍申请表,但已经排到了第一百多位。
“你觉得他会放弃吗?”别西卜悄悄地问。
“怎么会?”撒沙说:“舞会对于每个大学生来说也算是一门必修课。”
“他看着我们的时候,眼睛就像小鹿斑比那样闪闪发亮。”别西卜喃喃地说:“我很担心我们会变成这门必修课最重要的参考资料之一。”
“你要告诉我你无法应付这个?”他金头发的兄弟毫不留情地说:“你是想告诉我,格兰德的四年里,每个夜晚你在和某个漂亮的女孩一起做功课吗?”
“那是两回事,”别西卜反驳道:“做猎人与做猎物的感觉可是天差地别。”
“那就把它当成必修课的作业吧,”撒沙说:“给室友。同学以及教师们留下一个孤僻自闭的印象那就是不及格了——另外,我们都不擅长这个,”他叹了口气,他,还有别西卜,更加精通于策划一起争斗、劫案或是谋杀,却始终很难。嗯,怎么说呢,像个正常人那样沉溺于狂欢与酒精之中,因为对身份敏感的他们来说,这可能是致命的。
于是最大的问题出现了,一个永远冷静。理智而强悍的领导人,无论是在球场上还是战场上,那都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那么,舞会上呢?更遑论舞会的组织者了。
他们会学着去做的。但在此之前,还是作为助手和观摩者先在一边好好看上一会吧。
既然如此,连同酒精一起,被视作吸引女孩的小礼物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计划中,别西卜将会进入曼彻斯特的橄榄球队,他的分数没有撒沙的高,但格兰德在他入队的三年里,蝉联了三次冠军,他得到的不是录取通知书,而是邀请。
曼彻斯特有个死对头,各方面而言,都是,最突出的一点就在于橄榄球赛,每年的大学校际联赛它们都会碰到一起,那已经不是一场橄榄球赛了,那是两所历史悠久,享誉世界的大学之间的荣誉之战——就连离校近五十年的老校友都会携家带口的前去观战示威——曼彻斯特曾经有几个很不错的队员,一个出色的队长,可惜的是他们都即将毕业。
“真难以想象,”别西卜说:“格兰德就算了,曼彻斯特可是座大学!”
“排名在前三位的大学,”撒沙说:“但你想想,如果不是大学对自己的橄榄球联赛成绩如此看重的话,格兰德,还有其他高中,又何必对一支橄榄球队另眼相看呢?”
而撒沙靠的是他的成绩单和奖杯,有游泳比赛的,特级化妆比赛的,戏剧比赛的,还有古乐器演奏——这不是比赛,而是单纯的技艺展示,他在音乐厅里为上万个观众演奏过,也在广场上为熙熙攘攘的过客们演奏,还曾经去过监狱为罪犯们演奏。
“抱歉,”昆塔从门边伸出一个脑袋,“我有打搅到你们吗?”
“没有,”撒沙说,从椅子上站起来,别西卜则是从床上,这个房间小的放不下第三张椅子了,而不管是别西卜还是撒沙,都不喜欢使用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未经主人允许。“我们已经说完了。”
“太好了,”昆塔说:“呃……霍普金斯?”
“撒沙。”
“撒沙,你能到管理员那儿去一趟吗?他让我带个口信——好像有点事儿要请你帮忙。”
“我马上就去。”撒沙说:“谢谢。”
霍普金斯从黑人男孩儿身边走过的时候,昆塔嗅到了一股子冰冷的薄荷味儿,他有个时尚的母亲,所以,虽然他喜欢的是那种柑橘和烟草气味儿的香水,却也知道有哪几种男用淡香水会是薄荷味儿的,在香水界中。采用薄荷作为原料的并不多,像这样薄荷比例占据到了不可忽视的位置的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