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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一级的无品官。但既然是官,就难免在官场行走。我老来出“仕”,官道陌生,应对起官场风云来就显得笨拙无知。
一九八五年六月底的一天,我正在校园后面的一块地里看西瓜。这块地是学校的,有二十多亩,原来栽的是一片果树,由于缺乏技术和管理,果树每年只开花不结果。后来改种花生,花生连续栽种又会瘟蔸,很难保苗。因此今年我改种西瓜。瓜苗长势不错,早已开花挂果,果实大的有盘口粗,小的也有酒杯大小。看来比往年种花生更合算。
看了一会,有老师叫我,说场部小雷找。
我立即回到办公室。小雷说:“a领导找你。”a领导找我干什么?从小雷的表情看,似乎事关重大。
我跟在小雷后面,很快到了场部。只见a领导和另一位领导都在办公室等我。看不出他们的表情与往日有什么不同,我一路的种种猜测立刻挥发一空。
我半开玩笑地说:“二位领导找我有何指示?”
领导们把我领到接待室,这里清静,就我们三人。看着两位领导郑重其事,放松的心又开始收紧了。等两位领导落坐后,我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们发话。
片刻,a领导先开口说:“金成,当了校长入了党,注意不要骄傲嘞……”
我听了一惊,但看着a领导的表情还是那么随和、亲切,笑容满面,突然绷紧的心又轻松下来。我以平常的心态说:“我中年半世了,蒙二位领导提携,当了校长,成了预备党员,有什么值得骄傲呢?”我接着以一种探询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我感谢二位领导当面指点……。能请二位领导说具体些么?”
a领导仍是笑着说:“有人反映,你对老师说,解决老师后顾之忧,办校办工厂,党委同意的要办,党委不同意的也要办……。”
另一位领导紧接a领导的话,坦率地作了进一步的表述:“说重一点,这是凌驾于党委之上嘞。”语意很重,但语气很轻,脸上同样不乏笑顔。
我解释说:“二位领导信吗?办校办工厂,我是有过这种想法,也多次向党委汇报过。但是,我知道,办校办企业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要办厂就必须要钱要人要物要项目。没有党委的支持我金成拿什么去办?解决老师后顾之忧,无非是解决老师家属的安置问题。在党委的支持下,这些问题基本都解决了。如果没有党委的支持,我有什么权力把她们调进羽绒厂、塑料厂这些工副业单位?”
a领导说:“没这回事就算了。其实我们也不信。如果信就不会找你谈……”
我离开接待室,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虽然疑云重重,但宽慰之感更占上风。我想,a领导毕竟是a领导,为这点小事竟亲自对我坦诚相告。我庆幸自己在后半生能遇上这样知己的领导。关于这个诬告者是谁?为什么会有人无中生有?居心何在?这件事是就此为止,还是会带来什么后患?这些问题我根本就没去细想,回到学校仍一头扎在工作中。
同年十月,行署林业局组织了一次全区农林系统教育大检查。检查组对南山中学的校风学风,教学质量给予了肯定。检查结束后,行署林业局向省林业厅拟写了一分汇报提纲。这份文件在向省厅呈报的同时也下发到了全区农林系统各单位。文中表彰了两所中学,南山中学是其中之一。文件还点名表扬了我和另外一位中学校长。受到上级的表彰这本是件好事。不管怎么说也与坏事搭不上边。可就是有人无孔不入,竟向a领导反映说:“文件的材料是金成自己汇报的,突出个人,贬低党委。”硬是把好事往坏处扯。
本来造谣者的手段非常拙劣,不攻自破。因为检查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家,我带领了一个小组负责检查万载、宜春、宜丰、樟树四县市去了。难道我有孙悟空的分身术么?再退一万步说,就算材料是我汇报的,难道检查组喝了我的迷魂汤,我云亦云么?只要略加思考便明真伪,稍加分析就不难识破滋事者的险恶用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句漏洞百出的话,威力竟如此巨大,寥寥数语就把a领导与我十多年的相互了解搅得混浊不清;把a领导与我十多年建立起来的友情冲得荡然无存;把a领导的那双火眼金眼蒙蔽得人妖不辩。转眼间,成绩成了罪过,金成成了罪人,各种麻烦便接踵而至——
一个被辞退的南山羽绒厂的采购人员,在岗期间,经领导批准预付的七百六十五元购毛定金,离场时尚未收回。仅仅因为这个采购员是我的家乡人,a领导发话,从金成工资里扣除!这样,我每月仅四十多元工资就只剩下十多元(这笔钱后来羽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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