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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子明升继位,二是扩廓帖木儿已经发兵进入陕西,与张良弼等人对战。“虽是为了反元大业,然煽动此两家火并,不知损伤多少关西百姓呵,”彭素王叹一口气,“我之罪也。”
史计都和凌冲反复安慰他,宫梦弼却并不说话。当晚,众人在孟津城中住宿,客栈伙计来报:“有一位关中来的彭官人可在么?有人寻哩。”
彭素王出门少倾,提了一个布包进来。他在众人面前解开布包,只见里面是一方楠木匣子。“这个便是明教圣物‘胜使神矛’了。”彭素王此言一出,众人都探过头来,仔细打量这木匣。
彭素王对凌冲说:“据传此间隐藏着一个大宝藏,但以日帝之能,十数年解他不得。你且献与西吴王去,他麾下智计之士甚多,料必能解开这个谜团。我明日便与史大叔往湖广去,你与宫庄主前往应天,与路小心。此物我已答允了西域奥米兹的使者,三年后便送予他,以为对抗察合台后王之用,若那时还寻不得宝藏啊,也只索罢了。”
凌冲点头答应,彭素王又关照说:“退思,你有宫庄主相伴,料不会出甚么岔子。但那牟玄圣已盯上了你,异日孤身一人往北地公干时,须千万谨慎。那‘沛若神功’,好生习练,他日或可救你性命哩。”凌冲心里感动,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第二天,四人就于城外分手。凌冲和宫梦弼一路南下应天。才到萧县郊外,就听说徐达统兵围攻徐州,徐、宿两城的守将陆聚已经自缚请降了。这样一来,张士诚江北的各处领地,已经大半都落到了朱元璋的手里。
宫梦弼送凌冲来到应天城外,坚持不肯进城,而要转头回家乡曹州去。他说:“已到应天,退思你一人前往禀报大王罢。我未能说动彭素王杀了卢扬,何面目往见大王?便那卢扬终不为我之敌,牟玄圣却觊觎在测,我要回去苦思破他之法。”凌冲知道他爱剑成痴,此次北行,连续败在彭素王和卢扬的手里,和牟玄圣对战,又中了对方诡计,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花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去苦练剑法,因此表示理解地笑笑,就于应天城外分手。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不回大肉居,先进城来向朱元璋禀报。报名进入王府房,就看朱元璋正拿着一本《汉》,在专心阅读。朱元璋原本是个大老粗,不识得几个字,带兵以后,却手不释卷,每天都给自己规定了要阅读多少籍,写多少大字,这种刻苦学习的精神,凌冲一向是极敬佩的。因此也不敢打扰,端立在桌边,静静等待。
直等了一盏茶时分,朱元璋才慢慢合上本,仰头想了一想,然后揉揉眼眉,望向凌冲:“退思归来了也。于路还平安否?”
第四十五章 离晋别楚福所依
西吴王朱元璋,今年还不到四十岁,相貌虽然丑陋,却生了一把好胡须,往日也极为爱惜,每天都蘸水梳理得一丝不乱。他放下本,抬眼看到凌冲,点头笑笑。凌冲急忙大礼参见,并把此行的经过详细禀明了。
朱元璋手捻长须,微笑道:“那彭素王不肯来见我,我却不怪。你往他背上抽一鞭子,他奔得更快,那是犬也,前此冯国胜之类便是;你每日必揣摩其心,稍有不慎,他便飞走了,那是鹰也,彭素王之类便是。鹰犬,鹰犬,名虽并列,实有不同。养犬虽是省心,终不如豢鹰来得有用。”
这话凌冲听得有些刺耳,但也不得不承认确是至理。他点头不语,朱元璋倒叹口气:“退思,你并非我的臣子,你我可算通家之好,你是我子侄辈。我有些话,讲得透彻了些,你便今日不得明白呵,只要好生得,他日受用无穷。可惜世子却不肯听我讲话,此儿过于柔弱,真个使我伤心哩。”
凌冲心说,世子朱是你儿子,你说话的时候他当然敢打哈欠,我终究不是你真正的子侄,就算不明白,甚至不赞同,你讲话我敢不一付毕恭毕敬的模样吗?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讲出口的,他只是安慰朱元璋:“世子仁厚,有安邦定国之才,大王何需苛责。”
朱元璋摇摇头:“他怎安得了邦,定得了国?但我若安定下邦国来,他或是守成之主哩。”凌冲忙道:“大王春秋鼎盛,而鞑子现自相攻伐,大王趁此时机,不日便可整兵北上,一雪国耻,兴复中华。天下底定在望,世子仁厚,正好守成。”
朱元璋微微点头:“教中州军与关西军自相火并,彭素王这件大礼,我已受之有愧了,不知他还送我些甚么?”凌冲听他问起,急忙把楠木匣子装着的胜使神矛双手献上。
朱元璋把手按在木匣上,问凌冲说:“退思,路上可打开过么?”凌冲摇头。朱元璋把木匣推到他的面前:“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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