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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专门拨过来侍寝。绮罗懒得再费心思,摆摆手,示意典籍女官先将诸位宫人带下去造册。
“备得真快,还以为过两日才能送过来。”
掀开红色软布,里面盛着腰佩和环花玉器。由司饰房琢磨,在司衣房配上丝绦和锁子,是宫婢所持的牌令和信物。绮罗拿起其中的一枚,雕工精细。
韶光一笑,“你司籍房的事,我们可不敢耽搁。”
绮罗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道:“凭我们的关系,就是你耽搁了,我还当真敢责怪怎么着!”
绮罗是司籍房掌事,地位就如司衣房的钟漪兰,一侧的婢子们瞧见绮罗对韶光如此客气,无不多看了她几眼。
“你说的那个人,我查到了。”
进了内室,宽敞明媚,窗格木支,挡住了院外春色。绮罗从檀香竖柜里取出一本旧例册子,翻开,泛黄的几页上记载了流萤的籍贯、家世以及入宫的年份。
这是个已经死去的女子。韶光托绮罗调查她的生平,此番拿在手里,薄薄的几页记载,看不出来有何特别。
“循例,宫女犯错被逐出宫,或者杖责处死,都会有明确记载,可关于流萤的一切却略之又略。”绮罗将册子重新放到柜子里端,“她应该只是司衣房一个最普通的婢子,可死因,却与司宝房现任掌事余西子和原典宝阿茶有着莫大关联。”
韶光怔了一下,又是阿茶。
“我只知道那时宫掖里爆发了疫症,诸多婢子因染病被驱逐出宫。”青梅说,流萤也是死于疫症,所以事后连床铺都被拉出去烧掉。宁霜和绣儿却对此事讳莫如深。
绮罗望向窗外,“阿韶,你还记得,当时从东宫流出的一段传闻吗?”
“你是说,太子强占近侍婢子的事情”
绮罗点头。宫婢投井,一张草席就可以掩埋。流萤的死却招来了尚宫局和御药房,说是太子妃担忧瘟疫蔓延,特地让妥善处理。事后东宫的人却开始传言,流萤是死于小产,胎儿已经成形,侍卫从井里捞上来的不仅是尸体,还有一团形似婴孩的肉瘤。
“流萤的死,很多人都怀疑是太子妃的授意。之后不久,司宝房的典宝阿茶也不明不白地死了。宫闱局派人调查,查出流萤与阿茶是同乡,过从甚密。流萤出事的晚上,有人看见阿茶偷进司衣房内局,矛头又直接指向了司宝房。”
绣堂里的熏香正浓,袅袅烟气,宛若引人迷醉的酣梦——
韶光识得这味道,是普陀寺新进贡的七宝无尽香。
太后专作赏赐之用。
“你是怀疑”
“奴婢以为,现在何人在司宝房最得意,就最可疑。”
韶光跪在团垫上,低声道。
太子妃固然脱不开关系,司宝房赵德珍却在流萤出事后即刻被驱逐出宫,与此同时,余西子从司衣房典衣直接调升至司宝房掌事。时机很巧,巧得让人生疑。
钟漪兰用杯盖撇了撇沫,“阿茶死了,赵德珍被迫离宫——恰恰说明司宝房在东宫这件事上很暧昧。可余西子是去填补空缺,单凭这一点就怀疑她,未免武断。”
第三章 玉堂春(2)
“钟司衣说得是。奴婢还听说,阿茶生前与现任典宝春雨甚为要好。若不是余司宝,那么,春雨的嫌疑很大。”
她也是即刻得到升迁的,不是吗?
“一个小小的奴婢能有什么作为?还是主子掌事后,才跟着得势。若说可疑,余西子岂不更像那谋害之人!”咬着牙,从牙缝中迸出那名字来,却完全不顾及方才还公正明理的立场,钟漪兰扯出一抹笑,夹杂着嫉恨和快意两种情绪。
“在这件事上,既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恶人。你仔细去查,切记不要惊动太多人。”
韶光颔首。
“此外,内侍监的赵常侍也让奴婢替他向您道谢。说新制的衣衫极合身,尤其是料子,让您太破费了。”
钟漪兰握着茶盏,笑靥如花,“同属宫闱局,大家互相亲近是应该的。再说,房里送去的都是一般布料,他可真是客气。”
韶光低下头。
最普通的宫缎,一等婢子的绣工,镶滚着纯金丝、纯银丝;外、中、里衣三层,层层夹有红印银票。换成旁人,终日穿在身上,怕都舍不得脱掉。
“尚服局是个干净地,容不得那些装神弄鬼的勾当,”钟漪兰半挑起唇,声音越低,眼神越亮,“你若查出了什么,事无巨细,宁可错一百,也不要放过一桩。”
韶光垂眸,余光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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