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页)
是!”
邴吉道:“邻里殴斗,没有人命在身的,本官不是都让交保开释吗?”
女人道:“承蒙大人恩典,可是我主家相公不知为何,也吃了官司,被抓进了大狱。夫家贫困,没了主家,哪里来的银钱具保啊!”
邴吉看看那女人,微微一叹,一推碗筷,道:“你起来,收了东西下去吧。”女人便起身收拾碗筷下去了。
邴吉转身对牢头道:“那孩子现在何处,带我去看看吧。”
牢头便引邴吉出来,又道:“这个女人忒是可伶,远嫁到此,却不料丈夫替主家斗狠,吃了官司,坐了丈夫的罪进了大牢。大人开恩,让具保开释,却无钱交保银子。我看她手脚勤快,便唤来帮厨杂使,倒也省心。”
邴吉道:“你是说刚才那个女人?”
管厨道“是在说赵正卿道家事。”两人正说着,便来到北院一排监舍。
管事牢头见是邴吉,忙陪笑开了牢门,引邴吉进去。
邴吉进去,顺着通道,隔着木栏栅,一间一间地巡看。走了七八间隔段,没见有小儿,便回头,望了一眼管厨牢头。牢头会意,便径直走到第二排隔段前站着,冲管牢看了一眼。那管牢,忙将第一间的隔段打开,引邴吉进去。
邴吉方要待进,却一股恶臭扑面,忙又手掩鼻。一看,大约有十一二尺见方的一块地,顺墙铺着一层乱草,草地上,胡乱躺着十余个人。见有大人巡监,都欠身起来,惊恐地瞪着眼看着来人。管牢看着一个女人,喝道:“胡组儿,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一女囚,慌慌放下手中一个包袱卷,爬了起来叩道:“犯妇给大人们磕头!”
邴吉道:“下跪何人,所犯何罪?”
那女囚忙叩道:“禀大人,犯妇名组儿,夫家姓胡,渭城人氏。乃主家中散大夫胡相公家包衣,随主家相公获罪被拿在此。”
邴吉道:“那小孩可是你奶养着?现在如何?”
胡组儿忙道:“是犯妇所养,孩儿在此。”说罢,忙从草堆上拾起一个包袱,接着道:“原来都是每天清早送来的喂的,昨晚不知道怎的,半夜送来,啼哭不止,也不肯吃,这会昏睡着。”
那管厨忙伸手接过包袱,展开一看,见那病已,面色潮红,双眼紧闭,一摸脸蛋,微有些烫,忙道:“怕是有些不妥。”
邴吉闻言心里一惊,仔细一看,像是风寒发热,知道是被那周王氏传染上急寒症了,便对牢头说道:“北监午字号里有人得了急寒症,这小儿怕是染上了。你等可要仔细,当心疫病蔓延,死了人,可是要坐罪的。”转而对管厨道:“你把孩子带上。”说罢,自转身出了牢房。
管厨抱着病已癫癫地跟在邴吉身后,忙问道:“大人,这小儿如何处置?”
邴吉停下步子,回身道:“你在厨间,找一个僻静干燥些的去处,先安顿下来,再去唤仵作来看看,快灌些汤药,看看可有办法。”说罢欲转身,忽有想起什么,忙又回身道:“那乳娘怕是也染上了,也去提来,一体安顿下来,给那乳娘也灌些药。每日饮食,安排个精细的人照看着。给她们多加些细粮,费你些用度,我自会料理。”
管厨忙道:“小的明白。这就去安排。”
邴吉安顿妥当,就往衙房方向回走。一阵风吹来,不禁干咳了两声,“嘶”地一声,觉得有些冷,忙扯了扯衣袍,疾步进了衙房。
邴吉在案几前坐了一会,随手翻着简牍,心里却烦乱着什么也看不进去。忽觉得累了,便反身进里间躺下。辗转反侧,好大一会功夫了也是不能入睡。
邴吉忽觉得自己像是正待要往家中走,天已渐黑下来,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不觉得有些害怕。忽的一阵寒风吹来,掀起一片枯树叶,不偏不斜直贴在邴吉脸上,更是吓了一跳,忙用手去抓下来,继续快步往家走去。忽听见身后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待到近前,见是一白衣青年:面如冠玉,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雪白的衣袍,蓝色衣领,在胸口相交,分外扎眼。腰间束一条红色腰带,胯下一柄清风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只是面容之间颇有几分疲倦之色。
那青年一勒马扬手一指,问道:“敢问先生,此地离长安还有多远?”
邴吉抬头一看,只见那人骑着一匹白色马者,左手提缰,右手指着前方。忙回道:“此去长安二十里!”他心中疑惑,又问道:“此刻天色已晚,不知这位公子因何如此慌忙,要趁夜赶往长安?”
白衣青年道:“在下一月前因故带家眷离开长安,独与犬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