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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
苏愉闻言僵了僵,却仍是任性的道:“不放。”
“我累了。”小楼的手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两只眼睛迷茫似的看着天空。
雨已经停了。
“我很累。”
“没关系,我陪你。”
“那好,你记着我,永远记着,不能忘,你记着我,就永远痛苦,你愈是惦念我一分,就愈是痛苦一分。”小楼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好,我不介意。”
“再见了,不,是永别了,苏愉。”到最后,已是微不可闻。
“不是永别,”苏愉搂着他,轻声呢喃:“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以前是,现在也是,还有,有句话好像从来都没对你说过,”他吻上小楼冰冷的苍白没有一点颜色的唇,“小楼,我爱你。”
但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那双黑琉璃一样寂寥的眸子也已经闭上,永远不会再睁开,那双眼睛,再不会半是悲悯半是讥诮的看着他。
“小楼,我们回家。”苏愉却像没看见似的,柔声呢喃着,打横抱起小楼,往院子外走去,“我带你回家。”
白衣早已让血染的通红,宛如绽开了大片大片的妖冶的彼岸花。
破败的小木门外站着个身穿黑色玄衣的男人,苏愉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抱着小楼离开。
男人脸上仍是挂着柔和却疏离的淡笑,他身旁还站着个十几岁模样的漂亮的小姑娘,此刻正恭顺的垂首听侯差遣。
过了许久,男人才开口道:“连亍,你去吧。”
“是。”
待连亍走后,男人仍是维持着先前那幽幽望着远处某一事物的姿势,道:“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语调平稳不曾有一丝波动。
“我喜欢看戏,自然不会走的那么干脆。”不高的院墙上,不知何时坐着那个一身华丽月牙白织锦衣裳的狐妖,晃荡着双腿,单手托腮,一派天真无邪。
“戏好看么?”黑色玄衣的男人问。
狐妖歪着头想了想,才点点头说:“差强人意。”
男人笑而不语。
烟月溯拨弄着那个原本挂在腰间的铃铛,幽幽道:“故事结束了。”
男人却叹了口气:“也许吧。”
手里的铃铛一阵乱想,烟月溯低垂着眼帘,笑的很是讽刺:“我还真当你会无动于衷,会就这么袖手旁观放任不管。”
没有人答他。
又过了很久,久到烟月溯以为那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却听他说:“纵然小楼他再不是天界的二太子殿下,哥哥,终究是他哥哥。”
“叮当--”狐妖盯着手里精致漂亮的铃铛发愣,嘴角轻扯,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祁玉,有时候我真看不懂你。”
抬眼,那人却已经走了,也不知那句话他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月溯偏了偏头,看着墙根处露出来的红色的衣角,想了会儿,又补上一句:“不对,是一直都不懂。”
“这样,也很好……”
小楼的身体已经变的透明,他垂着的右手已经完全消失,化作点点萤火一样柔和的光晕围绕着苏愉,久久不愿散去。
到最后,只剩下一串珠子静静的躺在手心。
--这是什么?
--给你的,定情信物。
--不要。
--来,我给你系上。
--不要。
--你别丢了,有了这个,我就不会把你弄丢了。
--荒唐!
--呵,我干的荒唐事儿还少么?
--你……
……
往事,历历在目。
苏愉握着手里的珠子,望着眼前绕着他不散的光,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压不住涌上喉头的满口腥咸,喷出一口心血来。
“知道吗,”奈何桥头,他看着身披黑色斗篷的孟婆,俊秀的面容上无悲无喜,“我一直不懂记忆与遗忘的意义。”
孟婆胭脂的容貌年轻,漂亮,却有着一对看尽千万年沧桑的苍老的,寂寞的眼,而那双眼睛正愣愣的看着苏愉。
“而我以后也不会懂,”他接着说,“我不会忘记了,不转世,不轮回,我遂他的愿,会一直记得他,每多惦念一分,便痛苦一分,永远记得他,永远痛苦。这是他对我的惩罚。”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
“是,所以我才更不能忘记,如果连我也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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