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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排除异己,你们那云南王最近可把委员长得罪惨了,你们还是缩在勐达吧,不要再四处乱跑。待反攻时我给你们信号,你们乘机投奔过来,兄弟别的不敢担当,拉你们一把是可以的。”
刀昭罕谢过班长厚爱,认真问:“龙主席和委员长怎的又起纷争?是为着反攻时间吗?两年了,滇西老百姓已经拖不起了。”
“是啊,都晓得这边艰难,但长官们有他们的全盘考虑。美国人开的价码委员长不满意,要抬价,那云南王偏没眼色跳出来说只要美国支持他,他自己就可以反攻滇西。他才多少人?我们远征军十万大军出征缅甸且没有胜算的,他一个云南杂牌军统共才多少人,就敢说反攻?屌!”
刀昭罕点头:“班长说的是,那您这次过江……”
“英、美都在催反攻,龙云又想抢头功,委员长应该稳不住了,我过江来就为着看看能收编多少远征军——这几天我也看到了,那些个兄弟行事确实不地道,哎,若在我第200师,早依军法处置了。”
岂止不地道……军法无法触及的地方,就放任老百姓白受罪么?
摆夷人只能苦笑。
(注:以上背景资料采自《滇西抗战》(云南人民出版社1990),《大国之魂》邓贤著,《铁血残阳》by诸葛益德发表于水木清华)
☆、36。反攻开始
刀昭罕本为散心出来晃悠,不想郁闷没散出去,反而添着更多的堵。这世道已经沦落得让人恨不能把它扔进火塘烧了,林宽的怨怼,或许只是他更为敏感。那崇礼呢?
刀昭罕忽有种把吴崇礼藏起来、不让他接触这污秽世事的想法。念头转了两天又自嘲,吴公子岂是能院囿的孔雀?孔雀展翅能飞越高山险江,最是坚强硬朗,这两年若没有他坚定的支持,只怕自己会顶不住压力沉沦下去向土司和特派员低头了。
刀昭罕这方兜游够时日回到勐达,却见吴崇礼早几天就回来了。
原来吴崇礼与桑乜和依座商定后,觉着现在是枯水期,怒江水势稍缓,渡过江去东岸找人传递情报更为稳妥。不想他们寻到江上游两年前栓溜索处,却发现江水一如既往的恶浪翻天。
面对可吞千军万马的汹涌波涛,再望望渺小的己方三人,吴少爷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当年支持刀昭罕渡江的豪情没有了,他甚至连江边都不敢多站。
怎的刀昭罕不在身边,就不敢冒风险了?
这感觉着实不妙,但不敢就是不敢。
在江边盘亘半日,吴少爷说服自己放弃。即便安然渡江,江对岸是深山老林,去大理或保山都有不近的路程,若耽搁一两天,勐达那方就露馅了。
不能渡江就只能去缅北,只是这个方位是刀昭罕当年精心挑选的无人区,三人往林子里钻了一天也没遇着人,据桑乜推断,得再走两天才会有寨子。
夜里蜷缩在树枝上,吴崇礼一宿没合眼,天亮后下决定:不找了,回家去。
这样无功而返着实憋屈,吴崇礼晓得是自己一开始决策失误所致,也不好表露出失望情绪,带着两位武士沿江边兜兜转转,期望着能走上狗屎运,遇着个把从江东偷渡过来的。
不想这一路溜达没踩着想踩的狗屎,却意外撞着个不敢期盼的更大的狗屎运——龙潞游击支队第四大队队长杨思敬,被关押在畹町对面的缅甸边境小镇。
“能救他吧,刀昭罕,我们能救下他吧?”
面对吴崇礼忐忑的询问,刀昭罕把信心十足渲染放大:“自然能救。”
“戒备深严的BOC油库大楼……你们闯得进去?”
“崇礼,戒备深严的军营我们不是没闯过啊,莫再担心,等泼水节过后我们寻个理由过去。”
会不会太危险?这个问题吴崇礼在唇边转了两转,没有问出。
虎口夺食定然凶险之至,不顾个人安危解救杨思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人之本份,是为着存在人心的道义和良知。在这驱魔乱舞的乱世,你、我,我们,还是人!
1944年的勐达泼水节,因着末世的奢靡而显得拘谨。在荷枪实弹的宪兵队关注下,老百姓匆匆泼掉木瓢里的清水就躲回家里。鬼子县长倒是来捧场了,走过场绕了一圈,从车里探出头来对特派员进行了口头嘉奖后即匆匆返回县城。
不管这样敷衍能不能祈着雨,泼水节总算是泼过去了。
泼水节后五天,像是心疼土司和印太的忐忑,天空淅淅沥沥洒了几滴雨,土司松口气,交待各寨莫误了农时。刀昭罕乘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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