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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聪那日追野物追得过于急切,雪地路滑又道路不熟,结果不慎马失前蹄,被甩下一处斜坡,眼见着斜坡下便是悬崖,司马逸什么也顾不上地扑上去,千辛万苦才把凌云聪拉了上来,自己因用力过猛被拉脱了关节,凌云聪则在落地时磕伤了腿。之后开始下雪,两人的马一匹滚落了悬崖,另一匹为了拖凌云聪上来也受了伤。于是两个人互相搀扶着,雪地里摸索了半宿,才找到一处避风的山洞,歇了下来。
司马逸本是带着召唤侍卫的烟火的,但为了与凌云聪的“患难之交”,特意不说。结果身上连火折子都没有的两个人,只能紧靠着在风雪中冻了一宿,被找到后都不轻不重地病了几天,司马逸干干脆脆地把凌云聪接进了仪曦殿,虽没有同榻而眠,却也是同行同止了。
凌云聪离开西山后继续留在京城过完年才返回云中。他被司马逸邀请去王府做过两回客,见过侍卫李章,虽心有愧疚,但见李章平和地直言一切均好时也信了。毕竟司马逸在他心中,已经是个颇具豪杰气质的谦谦君子了。
司马逸从腊月见到凌云聪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亢奋的情绪。他从未试过如此刻意小心地对待一个人,那种逐渐接近猎物的兴奋和期待,贲张了他的血脉。他不再急于得到凌云聪,因为这种特别的感受,他愿意更小心地接近,直到彻底完整地捕获他。他彻底无视了李章,这让李章安然地过了一个清静的好年。
对李章来说,凌云聪的横空出世更衬出了他在王府内院草芥泥尘般的地位,人人都当他是笑柄,连何总管也不再保留那一分谨慎的态度。侍卫营中原就鄙视李章的人见了他更是哄笑连连,闹得吴子俊都差点动手,张羽更是满心怜惜叹息连连。李章面对如此洪大的白眼浪潮,除了苦笑并没有更多的难过,甚至觉得凌云聪的出现也许能成为自己永远脱离内院的契机,而对事情的发展比旁人更多了一分期待。司马逸在所有人眼中是香饽饽,对他来说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灾难。
李章除了和吴子俊张羽一起的三人阵,已经很久没再做过指挥令。九番阵的精奥,在于从简到繁有无数变换组合,对于侍卫来说,最多两个五人阵已足以应对数位高手的刺杀,保得王爷平安。这种程度的指挥在营中早已是人才济济,段十锦也绝不愿意再让李章担当。于是,在最受冷待的同时,李章也有了更多独自修练的时间,系统地参研了刘慕言的阵法之学并深有体会,所差只是临阵对敌的经验了。而他们的三人阵,已经独步王府校场。
第14章 得偿所愿
安平二十五年,随着不甘受挫的鲜卑对柔然的压迫不断加大,柔然内部对重新夺回失地的呼声也越来越高。新年过后不久,凌峰的斥候抓到一个柔然的探子,从他身上搜出一封未署名的信件,隐约透露出合作攻打九、云两郡的意向。凌峰谨慎,正想多派斥候多方探查时,平州突然军情紧急,王豫章紧急调动凌峰和容桓率部回援。凌峰临走前把探子和书信一并交给了成轩。
凌峰和容桓离开两郡不久,突闻柔然鲜卑联合进攻云中。而驻扎在抚夷的定西军张恒部离云中尚有四天的行程。凌峰当即下令折返,容桓反对,两部竟在途中兵戎相向。凌峰至此已明白此事必和王豫章有关,遂令后军变前锋,前锋堕后阻挡容桓,急行军赶回云中。
凌峰赶到时,云中已堪堪城破。他在敌后奋起冲杀,冲散了没有防备的敌军,抢进城去。其后柔然军绕过云中直取九原,张恒轻敌落败,成轩权衡利弊后退出九原。凌峰孤守云中,与数倍与己的鲜卑军对抗。十日后,弹尽粮绝的云中城破,扬威北疆近十年的凌家军全军覆没。凌峰被部将拼死护出重围后,在朔州被容桓缉拿,押往幽州。
是役,九原、云中两郡再失,魏军损失五万人之众,景帝震怒。
凌峰被押到幽州后,王豫章有心以阵前抗命为由斩立决,忽然接到将凌峰解送京城候审的圣旨,只能把凌峰交给前来宣旨之人。
凌峰离开云中前,凌云聪正在成轩处帮忙督办军粮。凌峰回防云中后,凌云聪一度想归队,又因九原的战事一再耽搁,待到成轩退出九原时,云中城已是一座孤城,插翅难进了。凌云聪五内俱焚,再三跪求成轩调兵解围,成轩却以定西军大部平叛未归,远水难解近渴之由坚持放弃了九原、云中。
其后,凌云聪一直躲在暗处关注着云中的战事,云中城破时他惊痛交加,正茫然不知如何是好时,听说了凌峰突围、被捕的消息,一颗心煎熬着,只是本能地朝着京城飞奔。
司马逸自从与凌云聪相对甚欢后,时时都想更进一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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