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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
我却笑了,”你又何必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宫里的规矩,宫女们到了二十五岁时,就可以出宫回家嫁人,你今年十八,你妹妹十五,就是熬死了也就十年,你又何须用这样的事来当条件?”
琥珀也笑了,只是眼里却有一股火燃烧了起来,”奴婢有件事,一直瞒着娘娘,”说到这儿,她咬牙道,”奴婢姐妹,其实是罪籍入宫。””罪籍入宫?”我心里一抖,却顿时明了。
这宫里有三种宫女出不了宫,一种,是主子娘娘们使唤得贴心顺手,到年纪了也不肯放的,一种是犯了错被罚终身役的,还有一种,就是罪籍入宫,不但终身奴役永无出宫回家之日,就连那每隔一年,可以和家人在北宫门外相见的机会都没有,真正的骨肉分离!”你,你家里犯了什么事儿?”我被她眼里渐渐泛出的泪惊住,小心翼翼的问,之所以问她的家里,是因为女孩子都是生长在闺阁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罪籍入宫,自然是受了家人的连累。
琥珀的目光变得幽远,”奴婢的父亲,原是江西南江县的县丞,家里除了我和妹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哥哥自幼定下了一门亲事,说的是承州府的梁家小姐,梁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才情了得,承州府里贤名远扬,哥哥……哥哥很是欢喜……”
说到这儿时,她眼里的泪渐渐的浓了起来,我见了她这副伤心的样子,心知接下来的事情定然不会一直的如此欢喜如意,果然,她深吸一口气,又道,”然而事情就坏在她太好太美,纵然知道她已经有了夫家,却仍然不断的有人去求亲,她家的父母却也是极明理守信的人,自然不会答应,可是,就在他们婚期将近的时候,京城里来了一位有权有势的老爷,他……”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拧了起来,见她说不下去,我亦不忍,对她道,”地上凉,你坐到我身边来说罢。”
琥珀倒也不扭捏,依言起身来到暖炕边,替我掖一掖被子,我就手拉她坐下,柔声问,”那位老爷,他……怎么了……?”
琥珀的眼里瞬间迸射出一股浓烈的恨意,”我嫂子在陪母亲去寺庙上香时,不慎入了他的眼,他无耻卑劣得居然上门提亲,要娶我那未过门的嫂子当他第六房的小妾,我嫂子的父亲性情刚烈,一怒之下将媒人和礼品全扔了出去,这一下可不得了,那个无耻之徒恼羞成怒,他竟命承州府的府台上门赤~裸~裸的威胁梁家,道若不识相,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而梁家这才知道,这位老爷的姐姐,竟然是当朝老七王爷的侧妃,仗着姐夫老七王爷的名头,横行霸道,到处胡为。””老七王爷?”进宫这么多年来,我自然是听说过这位老七王爷的,他是今上的七皇叔,五十来岁的年纪,生母逸安老贵太妃在老先皇时很是受宠,生的这位七皇子亦很受老先皇的疼爱,若不是老先皇后连生了两位皇子,并且年纪都比他大,立他为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琥珀点头,”梁家一听对方来头这么大,纵然又惊又恨,却也不敢再做那鸡蛋往石头上碰的事儿,只好答应将梁小姐嫁过去,而为防节外生枝,梁家打算等梁小姐嫁过去了,梁老爷再亲自来南江请罪,可是谁知道那位梁小姐真真是位烈性子,在得知家里已经收了那个无耻之徒的聘礼,并已经定下婚期后,她当天夜里,就一根丝带悬了梁……”
说到这里,琥珀双手掩面,悲泣不止,我颤着手轻拍她的背,待她平静了些,我才问,”后来呢?”
她似要将眼里的泪全逼回去般的,仰头使劲的吸了吸气,这才道,”消息传到南江,我哥哥悲痛欲绝,愤恨不已,他口口声声要替梁小姐报仇,被我父亲死死拦住,我父亲知道鸡蛋碰石头的后果,怕他闯祸,就将他锁在家里,可是,可是他到底还是逃了出去,连夜去了承州……””他去报仇了?”我脱口而出,随即,我就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琥珀点头,”是,他去报仇了,在那个老爷的别院外,整整等了半个月,终于将刀子刺进了他的胸膛,可是老天爷不长眼,居然没有刺得死他,还让我的哥哥被当场抓住,那个无耻之徒被救回来后,大怒之下,竟然动用手中的权力,随便的一个罪名,就将我们两家全都下了狱,哥哥被以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给问了斩,父亲病死狱中,梁老爷夫妇并一个小儿子被流放到岭南,而我和妹妹,就被罪籍入宫当了奴才,而奴婢的母亲,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是死还是生了,”说到最后一句,琥珀分明已经痛到了极点,再忍不住的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她竟是这样的惨,我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悲悯,身子亦是微微的颤抖着,只用手轻拍着她的背,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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