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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 在轉彎位置就見到張助,他當即上前接過小黃鴨,走在喬知吟另一頭。
半空灰白, 陽光並沒能戰勝渾濁的雲層, 只留下陰冷。
風輕輕卷著喬知吟的衣擺,帶動幾根金黃色的毛髮散落半空,她將小黃鴨送至車內,起身時才發現蘇祁堯不見了蹤影。
「蘇總呢?」她問張助。
「蘇總還有其他事,交代司機送您。」
注視張助漸行漸遠,離開得過於匆忙,喬知吟半晌沒有動作,越想越覺得奇怪。
上了車, 單手握住小黃鴨的爪子摸摸它, 同時隨口詢問司機:「蘇總真的只是抽空過來的嗎?」
司機答:「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轎車緩緩啟動, 縱使有再多疑慮都沒能立刻得知, 喬知吟再靠近小黃鴨些,注意到蘇祁堯最後放在車內的那袋藥。
其實從昨天開始他們之間關係又變得有點僵,他騰空變出好幾箱pogo,也只是放在那,沒有表達什麼,就算下午陪她過來醫院,他們也始終沒什麼交流。
她不難猜到與昨天那通電話有關。
蘇祁堯很介意她跟彭睿宸的相處,他們之間也因此……鬧過很嚴重的矛盾。
但其實這件事是她一手造成的。
舊事不願深想,過好當下比較重要,喬知吟摸著懷裡小黃鴨的毛髮,視線穿過單向玻璃眺望遠處。
車還沒開遠,剛準備駛出醫院大門,本是照常無異的街道,忽而另一輛稔熟的邁巴赫出現在視野。
「停車——」喬知吟敏感抓住其中某個畫面,趕忙出聲。
她的嗓音有點急,就連正小憩的小黃鴨也睜開眼睛看著她。
轎車停靠在大門口,視野內滿是穿梭而過的車水馬龍。
焦點最中心的邁巴赫車窗敞開,一眼可見后座的蘇祁堯,他動作比平日更迫切,接過前排人遞過來的一瓶藥,連看都沒看直接往腹中吞。
隨後開了瓶礦泉水,喉結順著他的動作以疾速的頻率滑動。
水瓶還沒蓋上,微微散落不少,那雙脈絡清晰的手放在門窗處,整個人散靠在坐背,儘管距離得遠但也能察覺那人身上的倦意。
邁巴赫很快從視界範圍穿過,帶動的風躁動片刻,依然如故。
另一輛車還在路邊。
喬知吟看了許久,思緒如有千軍萬馬奔過,交雜錯亂。
沒能思考出個所以然,她只能詢問在正前方的司機:「蘇總為什麼總是需要吃藥?」
司機口風很嚴,連語氣也沒有吐露任何信息點:「這個我不太清楚。」
「你在他身邊這麼久,難道從來沒聽說過跟他有關的事?」喬知吟不相信。
司機還是堅持:「我只負責接送蘇總,沒有過問蘇總生活的權利。」
喬知吟還想追問,但從司機口中問不出什麼來,被迫將喉嚨口的話語收回。
這會才想起這幾日來蘇祁堯與小黃鴨在同個屋檐下的種種行為,他並不像是一個討厭狗的人。
垂頭與小黃鴨互動許久,她顯得心不在焉。
最後還是沒忍住:「叔叔,我再問您一個問題……蘇總他有多害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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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原本在國外,自從聽說蘇祁堯家裡養了一條狗之後連夜出現在京城,打了好幾通電話轟炸,命令他過去複診。
這件事是張助私自安排的,幾日觀察下來確定蘇祁堯的狀態比想像中更糟糕,他實在擔心他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
蘇祁堯放下手機,意味深長掃了眼張助。
而張助一臉視死如歸模樣,低頭準備好挨批。
他的身體狀況,最上心的人最屬張助了,也正因為如此,他反對蘇祁堯把小黃鴨接回家,也反對蘇祁堯將喬知吟看得太過重要。
可惜蘇祁堯壓根沒聽他的。
過去的路上又下了雨,涼與濕蕩漾,竟在半空看到幾分喪。
周圍的景觀樹木拼命往後倒,雨痕傾斜,如蒙上一層霧,抓不住面前事物,意識也逐漸被困其中。
這回的催眠治療過程並不順利。
夢境裡的蘇祁堯回到了11歲那年。
那天手無寸鐵的他被一條有狂犬病的狗追著跑,任憑他拼盡全力掙脫都無能為力。
而當回頭時,那個教唆惡狗的惡魔就站在身後笑著看狼狽的他。
——是他的親生母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