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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三十多岁的技工问:";掌柜的;再试一遍吧?";
寿亭看着他:";我看先停停吧;这一开机就是二百米;刘师傅;这太疼人了!金彪;把印废的这些量一下;看看有多少;给工人们分了吧!";
金彪应着:";掌柜的;这要是全分可能不够。";
寿亭嫌他笨:";说你傻吧;当着这么多人;说你精吧;你还傻得没谱儿。先分给那些孩子多的。吃饭的人多;挣钱的人少;这样的人家先分。撑不着饿不着的后分。工长把头各槽的主机不分。这点小事都开不明白!";
金彪挠着头傻笑着带人去了。
寿亭又问技工;";刘师傅;你以前是怎么印的?";
刘师傅有点难为情:";陈掌柜的;过去我在南京那厂里;是用的单色机;是一遍一遍地印。可咱这里是新式的三色机;好几种顏色一次印出来。这种机器我没开过;所以………";
寿亭抬手打断他:";那德国人来教了这么久;我看着钱了得挺好呀!怎么人家一走你又不会了呢?";
刘师傅说:";我实际上并没学会;只是觉得差不多了。我看陈掌柜的急着开工;就说学会了。再加上那德国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所以………";
寿亭摆摆手:";那德国人说一句;卢生先翻译一句;我看你都听懂了;这下好;一堆废铁。你也别着急了;快擦擦头上的汗;到一边抽烟去吧。能从南京来投奔;这本身就是信得过我陈寿亭。不用担心;咱慢慢地来。实在不行;我就把德国人从上海叫回来;再教一遍。远离着布;到车间门口去抽支烟歇着吧。";
刘师傅满面羞愧地走开了。他身后一个小伙计拿着洋火准备划。东初夹着公文包走过来。寿亭用两个指头捏住他袖口:";老三;我正要去找你。你说;六合染厂的布那么薄;可那花布印得这么踏实;他是怎么印的。";
东初不以为然地说:";这很简单;调高底簧。等会儿让我厂里的那两个老毛子过来;调一下就行。";
寿亭笑了笑:";昨天你哥就把那俩人派来了;底簧是高了;花也印实了;可布差不多挤断了。不行;我得去上海;就让六合染厂拿二成份子。";他拉着东初就往他办公室走;又回身喊道:";你们把机器刷出来。金彪;断了电。你们全去染布车间;没有我的话不能再试了。顺子;给刘师傅冲上壶茶。";
顺子闻声直奔暖壶;然后又跑回来:";刘师傅;你是喝茉莉还是喝珠兰?";
刘师傅臊得无顏以对;";你随便吧。";
寿亭的办公室很宽敞;写字台冲门摆放;右边有个小型会客区;一个中式的红木圆茶几;四把西式小圈椅。寿亭和东初坐在那里喝茶;老吴的侄子吴文琪站在外侯旨。
";六哥;六合染厂的事;有些变化。";
";怎么着?";
";唉!";东初叹了口气;";这人哪;真是说变就变。林祥荣是我多年的同学;本来人很好;可现在买卖干大了;谁也不在他眼里。前几天我去上海;他晚上请客;除了我和他;一桌子全是外国人;逼得我说了一晚上英文。他故意震唬我。";
";咱不管那些;就说合伙人的事。他就是把月亮上的人弄来;也和咱无关。";
";他现在与德国人英国人都弄得很熟;今年四月里又在静安寺附近开了一个工厂。我把合伙的事给他说了;他说;要是让他出让技术;就得给他四成份子。这也忒狠了吧!";东初说时伸出了四个指头;";不过;他那印布技术;连德国人都说好。";东初看寿亭脸上的变化。
寿亭没表态;拿过壶给东初添茶。他把壶往桌上一放;下了决心:";四成就四成;一共三年;还是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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