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部分(第1/4 页)
倒是细心,又揽上了事,又知道把苦主接回自己的地方看着,只不过他才多大的官,禁得住人家的蛮横?杨世兄,我知道你手下有些人,借我几个到他们那边帮忙看着。”
杨稷差点没被张越随口一句话说得背过气去,随即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人?”
“我要是不知道,当初也不会刚刚好到你家里,拦下了那档子麻烦事。”张越见杨稷仍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便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杨阁老不在家乡的时候,你借着读书会友的名头,在外头也不是没干过类似的事。这次在京里险些被人算计,以你的性子,当然得预备着些人供自己使用,我没说错吧?”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尽管觉得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张越偏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杨稷却已经是准备照办了——不提还人情,就说听张越的至今他还没吃过亏,他就不至于打包票。毕竟,最近他总算是解了禁足,这也是张越求情的缘故。所以,今次哪怕不是张越隐约提到他吃亏的来源,他这一趟忙也是自然帮定了。
做成这件事,张越又嘱咐杨稷千万小心,不要自己露面,这才起步回了兵部衙门。杨稷这个人虽说别人看着不成器,但却很有些市井之徒的义气,托其办事自然是无碍的。另外,那一尸两命的事情,实在是太惨了。尽管越王未必就知道,但总得算在他头上。
他回衙门坐下没办上两件事,外头就传信来说是宫中来人了。这一次来的却是个小宦官,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呈递了过去,随即便掏出一张回执来请张越盖印。见是这一套规矩,张越不禁有些警醒,盖上自己的银章之后,他就带着那封信回了屋子,取出一看,他顿时笑了起来。
黄福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算去岁户部结余,从绸缎绢帛到钱钞粮米,共值三百万贯!自从永乐年间征战不断,末年又是一次北征一次北巡以来,户部几乎都是夏税秋粮年年征年年空,国库不曾充盈过。而去年朝中同样是多事,最后却能结余这么些,其中有一半都是神威舰队的功劳,而另一半则是各省的两熟三熟初见成效,至少赋税都收齐了,此外则是三大市舶司的税收。
只这些大约都是户部报到宫中,随后经宫中的中官核算下来的数字,还未对百官宣布,因而张越哪怕心中振奋,也仍是把这张纸移了开来,随即就看到了几行龙飞凤舞的字。大约是朱瞻基情绪不错的时候批的,意思却是说,武举每年开乡试,由各县荐举,这点钱朝廷还出得起!
果然,有了钱就是有底气,这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哪怕皇帝仍是如此。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101章 铁心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射下,京师的大街小巷渐渐热了起来。如今毕竟已经是四月,有钱人家糊窗户的高丽纸都换成了薄纱,街头的行人们哪怕没钱换颜色亮丽的春衣,可那些夹袄棉袄也都晾晒开来预备进箱子了。只是这时节的风也大,地上不消一会儿就能落上一层的灰,因而院子里晾晒的东西也得不时照管一下,以免洗干净的出去,灰蒙蒙的进来。
东四牌楼旁炒米胡同里的一座小院子便是如此。因为天气好,家里唯一雇来的年轻小厮阿贵在那儿使劲拍打着棉絮,一阵阵浮灰便在炽烈的阳光下翻腾了起来。他的咳嗽声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挂着竹帘子的屋内,于是让坐在那儿的汉子更加不安。
“大人,小民……”
“我们算哪门子大人,就是刚刚进了都察院试职御史罢了。”
三个人能住在一块又性情相投,便是因为他们不但同分在都察院,而且都是家里境况窘迫。陈子岩是在亲戚寄人篱下长大的,农忙时人手分派不过来,他甚至不得不卷起裤管下农田干过活,因而对农人倒是客气得很,此时便笑着说了一句,见那汉子依旧满脸局促,他也不去管他,叫了一声另一边眉头拧成一个结的同伴。
“汝安,你真打算让庆平兄一个人蛮干?”
“不然能怎么办,我们一块附和着上书?”被称之为汝安的青年三十五六,在他们三个人之中年龄最长,向来也最穑重,却是摇了摇头说,“庆平之所以会一个人揽下,虽是因为他最恨谋夺农人田亩,但也是因为他怕事情闹大了牵扯到我们。你别急着反驳……我们自然不是怕事的,可如果我们全都搭进去了,谁替他奔走?还有,谁替这位去管这桩事情?”
坐在那儿的汉子毕竟是真正的庄稼汉,听不懂旁边这两位官员模样的大人物讨论的重心,却能听懂他们是真正预备替自己伸冤的,一时间又站了起来,随